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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上了高一校园氛围本就紧张的缘故,陆希宁倒是没觉察出大家脑中的弦比她绷得还要紧,要是说有什么让她觉得不太对劲,那倒是真有。
初二的时候班上有个叫杜勉的,曾经跟她单方面有过过节,为此邵思妍还和对方打了一架,这件事也凑巧成为她和霍令殊之间关系的转折点,后来虽和杜勉的误会解除,他也道了歉,但陆希宁终究心里有些症结,平时除了邵思妍很少与其他人交流,杜勉大概也觉得自己做过的事太蠢,没好意思再往她面前凑,后来初三分了班,她就没有再见过这人。
如果不是开学第一天老师让大家做自我介绍邵思妍提醒了她,她恐怕到今天也不会注意这个人。不过这么一注意,她就觉得杜勉有点奇怪,这人好像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她。
陆希宁也不敢肯定,她就是感觉左后方总有眼睛盯着她,而坐在她左后方的只有杜勉,只是每次她一回头,杜勉都会故意错开目光,搞得她都认为是自己学习过于紧张产生了幻觉。
“妍妍,”陆希宁贴着邵思妍耳边悄悄说,“你快帮我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人看我?”在今天第十六次觉得后背发毛之后,陆希宁忍不住求救。
邵思妍正在奋笔疾书,闻言回头扫视了一圈,“没啊,大家都在记笔记呢,没人抬头。”
“哦。”陆希宁不再探究,从某种程度上,所有拿不出证据的怀疑都可以称之为诽谤,她不想冤枉别人。
秋去冬来,冬逝春归,从十六岁末到十七岁首的这段日子,陆希宁过得极其单调,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偶有放松,也是霍令殊陪她一起做手工。
姚娅妤来绥城的那一天,陆希宁正在戳羊毛毡。
材料是邵思妍给的,她自己把手戳了十七八个洞都没戳出一个像样的,柯基被她戳成中华田园犬,企鹅被她戳成三角饭团,已经不是一个“歪瓜裂枣”能形容得了的。于是一气之下就想找另一个人虐虐,陆希宁很不幸成为了这一个人。
可陆希宁是个手残中的手残啊,如果说邵思妍的是歪瓜裂枣,那好歹还有点形状,到了陆希宁手里,所有的羊毛毡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饶是一向提倡鼓励教育的霍令殊也没法戴着滤镜泯灭良心叫一声“好”,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陆希宁在霍令殊五颜六色的脸色中扔了戳针,抱腿生气。霍令殊知道自己伤了小姑娘的自尊心,自觉地拿起戳针收拾烂摊子,这里戳戳那里戳戳,像变魔术似的手心里出现一个小人。
“像不像你?”
陆希宁惊讶地抬起头,“这是,我?”
姚娅妤进陆家大门时,看见的就是霍令殊背光而立哄人的场景。
陆希宁是面对着大门的方向坐在廊檐下的,见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心中立即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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