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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闻言,怔了怔,而后柔软了眸子。这就是川兮,她的公主殿下。她从不会自怨自艾,亦不会浪费心神去怨愤,身在困境,她便韬光养晦,她心中想的,永远都是如何达成所愿。

以往,她的愿景是守护万民,现在,是千也。她而今的心里,万物都是空,唯有一人永驻。

“公主,你教养我长大,教了我所有,却为何从未教过我,该如何去爱一个人。”突然的埋怨,凌云的声音里,带着受伤的委屈,和无尽的迷茫无助。

川兮回首,看向这个身量已与她相当的玄衣女子,她曾救下的那个孩子,不知何时已长成英武冷俊的姑娘,她已许多年未见到她这般脆弱了。

“我亦是第一次去爱一人,如何教你。”川兮低叹一声,想起当年那个孩子,终究未忍心再生冷下去。

凌云自小与人隔绝,睡在寒洞了十载,甚为孤僻,她的世界里只有她,学什么,记什么,练什么,如何与人相处,全数是她教的,若说她做错什么,大抵也是她未曾教导吧。

“好歹骗一骗我,说一句世人都说过的:爱当无私,也好过什么都不教吧。”委屈上来,便是一股接着一股,凌云惯常冷冽疏离的脸上,显出了孩子气来。

“爱若无私,那我岂不是要成全她和胥壬丘,”川兮无奈,想到千也赶走她时亲口说胥壬丘会是她未来王夫的话,又生了恼,“我做不到无私,这般教你,你可会学?”这许多年,她不是都在学她,光靠口舌教导,哪管用,无身体力行,她能学?

“她要看上胥壬丘,你会夺吗?”

“定然会夺。”

“公主不怕我学你,也要夺你来?”

“那便各凭本事。”川兮听着她明显孩子气了的赌气话,放松了眉羽看她。

好似长辈纵容的眼神,凌云后知后觉低了头。

“若是教过就好了,我就能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许久,她低着头,兀自嘟哝。

“什么?”川兮没听清,凑近了些。凌云如此叛逆孩童的模样,让她不自觉的显了当年教导的姿态。

靠近的清新气息传入鼻息,凌云默了许久,才又开口。

“没什么,凌云早已成人多年,如何做事,做对做错皆可自己承担了。”她知道,因为她的孤僻,只通过公主认识这个世界,每每她做错事,公主都会揽了责任到自己身上,久而久之,她便忘了,人终究会长大,就算再孤僻,认识了这个世界,与它相处久了,她也会长大成人。更何况,她已做了这许多年的国佑,早已是可以独立自主的人。

这三个月来她将她困在这里,公主只有生冷,未曾愤怒,并非她不气,也不是她纵容,只是她以为她还是曾经那个需要靠她识辨世界的孤僻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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