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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少说话,又麋战了半日之久,开口时明显的感觉到干涸的嘴角扯开了口子,隐在了满脸鲜血下。
就是在那时,她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身雪白的长衫随着沙漠的风飞舞而起,带起了发尾无数银白的光芒;那双幽深明亮的眸子里,如挽了万千星辰一般闪耀,清冷玉颜上,是风沙疾掠而不改色的冷静。那那时也才不过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还是少女年华,可已有了睥睨天下胸怀乾坤的气势。
她看向她的双眼,精致的眉毛正拢起了眉心,似是很不悦。
刚刚交战时嗜血的神色还未来得及收去,她急急的低了头去,怕亵渎了眼前纤尘不染的女子。
须臾,她看到她雪白的云靴慢慢的近了,停在她身前几步远的地方,冷冽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去洗了!”
她的声音,沁润入心。
她不知道她是谁,却不知为何自己那般听话,竟真的抬步向着浴房而去。她听到身后副将跪伏的声音,和那句‘公主佑安’。是了,那般高贵的气质,不是公主又会是谁?
她从未进过宫,从不知她们孑川的公主,竟是这般的仙容。当她梳洗完站在她面前时,忍不住抬眼去看那张倾世的容颜。她比她高上许多,那绝世而独立的身形,让她觉得自愧不如。
“这些日子,你皆是这般杀伐的?”
她听得出那声音里的愠怒,竟有些害怕起来,默然未语。
“说话!”
“……是。”她低下头去。
“斩首!抚凌云,你竟用如此残忍的法子杀敌,是失心疯了么!”
斩首而死,元灵无法祭天,死去的便是真的死去了,千万年都不再有轮回之机,这与祀兽判命唯一的不同,只是她没有将尸体挫骨扬灰而已。无论怎样的为恶,无论多么惨虐的交战,启明的生灵都不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敌,那是所有生灵默契一般的禁忌。她这般弑杀,心魔生,是会被祀兽判命的。
“说话!哑巴了!”
她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没有辩驳。直至后来的后来,她才渐渐发现,她甚少如此发怒的,就算生气,也只是冷冷的,平静的口气,而不是那时凌厉的训斥。
她因为她不顾自己性命的杀伐而愠怒。
“方才不还盛气凌人,现下倒没话了!”她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她不知为何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子会这般在意她的生死,她第一次被这般在意,禁不住的心源跳跃。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声音也软了下来,“凌云,征战需先修心,心性不纯,定会失了善念,终逃不过祀祭的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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