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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兮睡梦中都能感觉到右手的灼痒感,因此睡得不甚踏实,梦中正四处寻找止痒之法的她,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柔软在扫她的手背,那灼痒的感觉似是轻了很多,梦里的她也放松了,停了四处踱步的身形,椅云而憇。
再未做梦。
曦轮升到半空时,川兮才悠悠转醒,见天已大亮,她收了发寝,抬头看了看耀目的曦轮,又侧脸看了看和长离一起,背对着她蹲在一棵高高的枯树枝丫上晒太阳的三三,见她无事,才收回视线。
她抬手收了拢在周身的丝发,让曦轮照晒上她右手的蛰肿…
嗯?还未曾照晒它,怎的就消了肿了?
火蜂针芒需曦光催出,不然蜇肿难消,灼痒不停,可现下,似是已有消肿迹象了。
细看之下,针芒已不在。
川兮想起昨夜梦里的触感,瞬间明了了。
倏的起身疾步行至那棵枯树下,御了长发托足而起,须臾便落在了三三身侧的枝丫上。
昨夜里不让那孩子以舌为她疗伤,也制止了她舔舐自己的伤口,就是怕针芒喜热,被引到她舌上。
这会儿子看,怕是真的被引了过去。
川兮低头看过去,见三三像只小狗一样的蹲在那,两手耷拉在膝盖上,红肿的舌头伸将出来,曦轮的光芒打在那舌头上,舌尖上两个晶莹的芒刺已露出了头。
果然如她所料,这孩子将她手上的针芒给引到舌头上去了!
见川兮上树来,三三只挪了挪身子。
她连仰头跟她打招呼都懒得打了,这一早上给她累的,好容易熬到长离醒了,就被拖到这晒太阳,她伸舌头伸的舌头都快累断了。
唉,怪她干嘛都用嘴!大姐说的对,不能什么都舔,不卫生。可是,谁知道这舔个伤还能扎一舌头刺的!她也很无奈。
川兮蹲下身子,抓了三三的下巴强转了她的头,“勿要说话,芒刺已露身,你若动舌,又隐进去了,还得从头来过。”
三三耳朵已经好了,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她可没打算说话,都肿成这样了,想说也没法说啊!
“且忍一忍,我将针芒取出来。”川兮见她乖觉,温声安抚了,抬了抬食指,一根银发从身后伸将了过来,缠了三三舌尖的一根芒刺。
只见她猛的勾了下指尖,发尾带了一根寸余长的绯色针骨出来。
三三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
这什么破蜂针,抽出来的时候还扯她筋。
看川兮又伸了头发到她嘴里,被夹紧了双颚的三三没法闭上嘴,只得不住的往后缩脑袋。
她看着川兮,眼神恳求。
姐姐,能不能歇会儿。
川兮只专注她舌上的针芒了,看也不看她的眼,御发追着因她躲闪而难以捕捉的针尾。
试探再三,捉不住那刺芒,眼见着因为三三不断缩舌头而快隐没到肉里去的芒根,她抬起另一只手箍住她后脑勺,敛眉怒目望了不安分的人,“不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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