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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夫人早已痛哭失声,穆伯母连声安慰着,亦是红了眼圈,想了想,她小声对穆益谦道:“益谦,这个话原不该说,只是,那年负雪她…你们不是说,西方洋人都说这种事可能是…精神上的问题?有没有可能是,负雪…传给了阿璇?”
穆益谦还没说话,穆夫人已哭喊起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难道也要像,像当年那冯家对冯姑娘那样,对我的阿璇吗?!”
怕穆夫人的哭声惊动楼上的老太太,穆伯母忙搂住穆夫人,对一旁的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牵着穆夫人往后厅去,边走边劝道:“不会的,你别急啊,咱们这是讲科学的,是西方的说法。当年冯家那是拿迷信说事儿…”
客厅再次陷入了沉默。
半响,穆益谦抬起头看着穆伯父,终于开口道:“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或者说,猜到了?”
剩下的半句话,穆益谦没有问出口,但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制止?为什么?
穆伯父只是微微转过脸,避开了穆益谦的视线。
“我只是,想到了负雪。”
沉默。
“益谦,九年了,我总是忍不住想…”穆伯父转过头,看向穆益谦。
“如果当年我们能换一种方式,换一个角度,负雪,冯家小姐,还有…娘。我们的这个家,会不会比现在更好?”
第八十四章
虽然随着南方水患灾情的逐步控制,灾民们开始有组织地返乡,但医馆依然人满为患。直忙到午后,穆星才得空赶去市立医院。
经过数个日日夜夜的折磨,金宝终于决定将小阿珍接回家去——明面上所谓的“归家静养”,但所有人都知道,回家对小阿珍来意味着什么。
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
一支止血针50元,一管营养针30元,现在小阿珍的命已全系在了这两针药上,如果有需要,无论白艳还是穆星都愿意解囊相助,然而针剂仅仅能缓住小阿珍的命,并不能真正地救活她。在生与死之间,连金钱都显得如此无力。
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没有人能救她,救那些曾死于同样病状的,万万千人。
穆星赶到医院时,白艳还没来,小阿珍已从单人病房挪了出来,找到病房,穆星与金宝打过招呼,便坐到一旁替金宝填写出院证明,好让金宝喂小阿珍吃东西。
烧饼、雪花糖、豆沙卷…这些都是小阿珍以前最爱吃的零食,生病时也念念不忘,可当金宝喂给她时,她却不愿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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