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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闲只看了姑妈一眼,便将注意力放在病床上的何倦处,漫不经心应了声。
心中却忍不住跟着念了两遍阿倦,不知为何觉得这个昵称极其可爱。
姑妈看着对方冷漠的身影,摸不透他心理的想法,但竟然也不敢随意命令对方,只能颇为小心道:“我在这里照顾阿倦,这位同学你……”
傅闲看着病床上的何倦,对方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精巧的下巴轻轻压在被子顶端,睡着了就是很乖巧的模样。
他的乌发软软地搭在枕头上,看起来很柔软的样子,但陷进去的脸颊却比雪白的枕头与被子看上去还要白几分,几乎完全没有血色了。
这让傅闲几乎以为自己心脏也需要检查,不然怎么会出现那样短促又尖锐的急痛呢?
听见何倦姑妈这样说,傅闲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才反问:“何倦身体上的问题,您知道吗?”
姑妈眼神闪了闪,道:“不知道。”
傅闲垂眸,他又看了何倦一眼,知道再在这里待着毫无意义:“班主任刚才打电话过来,说何倦同学可以在家好好休息,将身体养好。”
何倦醒过来听见姑妈说他可以好好在家里养病,并没有露出十分开心的神色,他一想到今天下午原本的课程是两节物理、两节数学的复习课程,眼底流露出淡淡的心疼。
他在心底默默估算了一下时间,估摸着打完针可以回去上晚自习,便将自己的安排和姑妈说了。
姑妈最开始没有同意,何倦甚至觉得自己生这一次病几乎在姑妈那里成了碰不得的瓷娃娃,就吃水果姑妈都恨不得切碎了喂给他,这让自认为自己是个大人的何倦多少有些尴尬。
但是姑妈是不可能拗过何倦的,何况她从来不会太过干涉何倦,她对何倦来说,大部分时候真的就是一个监护人的角色,足够合格。
对何倦来说也正正好,如果太过亲切反而会让何倦不知所措。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何倦身边都没有绝对亲密的存在,即便是朋友,也带着几分疏离。何倦偶尔也会疑惑,那种浓烈又亲近的感情究竟给人怎样的感觉。
但他从来都没拥有过,所以渐渐也就不好奇了。
吃完晚饭,何倦被欲言又止的姑妈送到了学校门口,他手中拎着一大包药,和姑妈说再见。
在快要下车的时候,何倦又一次被姑妈叫住,他望着姑妈的眼睛,看见对方纠结的眼神,过了几秒,她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问:“你还记得你妈妈……是怎么离开的吗?”
原主小学的时候父母先后离开,何倦想了想,在姑妈的目光中道:“生了很严重的病。”
姑妈追问:“你记得是什么病吗?”
原主当时还是个小学生,哪里知道那么多,只知道,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原本就不好的身体迅速垮塌,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后就回家了,之后就是各种亲戚来来往往,母亲拉着他的手让他以后要好好读书、独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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