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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找的杀手都是一流的,他们业内有自己的规矩,故而稍微有脸面的都不会接下杀郝宿的任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是有愿意接的人。他们出于道义,才会特地来告知景虚,让他们小心防范。
说完这话,那人就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太老爷以前最疼公子了,现在人都不在了,为什么还要对郝公子痛下杀手?”
文弥不理解,景虚却懂。
由爱故生怨,正是因为范钧疼爱范情,所以在对方死后,他才会将这份恨转移到郝宿身上。
在范钧看来,如果不是因为郝宿,那么范情也就不会叛出范氏,更加不会死。
景虚嘲讽一笑,殊不知真正害死范情的,正是那规矩森严的范氏,还有范氏几位主事之人。范钧不愿意面对这一点,一味地迁怒郝宿。
“圣人?我看他们再修行个一百年,也当不了圣人。”
“景虚道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放心,范情拼着命也要护着的人,我是绝对不让范氏得逞的。”
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结交了不少人,现在是时候打个招呼了。
范情最终被葬在了曾经和郝宿一起生活过的竹屋后面,那里还有他专门移植过来的野花,竞相绽开着,烂漫无比。
文弥离开的时候想着他们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却没想等真正回来以后,范情已经不在了。
郝宿还在昏迷状态,景虚托了不少深谙医理的人过来,看了之后也都找不到原因。
他分明没有受伤,却不知道为何迟迟无法醒来。
文弥一天三顿地在范情的墓前叩首跪拜,希望对方能保佑郝宿能够早日醒过来。
“公子,您走了以后我们又回来了。”文弥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房里还有一幅作了一半的画,之前您说好等完成以后要裱起来,可惜现在……现在再也没法完成了。”
他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地讲着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
“郝公子还在昏迷,您好不容易给他养出来的肉又都掉了,景虚道长请了许多人来看,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长九他们偶尔也会过来,听说您去世的时候,他们哭得可惨了。”
“反正我以后都不回范氏了,干脆就跟在郝公子身边,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对方的,就像以前照顾您一样。”
“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下雨,上回我们种下的菜都已经发芽了,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吃了。”
“明日不会下雨。”
文弥正念叨着,突然就听到了郝宿的声音。他人一愣,差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直到又听见了对方在说话。
“文弥,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真的是郝宿!
文弥连忙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站起来看向郝宿。
对方似乎跟以前相比有了些许变化,但文弥一时半会又瞧不出来,只当是郝宿昏迷时间太长,清减了。
在回答郝宿之前,文弥又朝着范情的墓碑重重磕了几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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