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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情如今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往日世家公子的清贵。
行刑过后,范府直接将范情赶出了门,并就此昭告天下,将范情从范氏除名。
肆城中没有秘密,尤其是像这样的大事情,更是一天之内就传遍了。
“快快,把人扶起来,立刻送到医馆。”
长九在范府大门处候着,当初范情让文弥将人安置妥当,开春以后,就给了他们一份安稳的工作。
这群人感念范情的恩德,故而在文弥找到他们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长九没想到范府真的狠心到了这个地步,看着范情面如白纸似乎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急着跟其他人一起将人扶住。
“我来。”
郝宿声音冷淡,从背后传来,而后就将范情抱了起来。
“医馆在哪里?”
“在……在西边,我来带路。”
长九的确没有认出郝宿,几个月不见,对方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还会开口说话。若不是文弥叫了一声郝宿的名字,估计他都不会将对方跟当初墙根下的乞丐对上号。
文弥过来的时候或多或少也说起过范情和郝宿的事,但长九以前就是三教九流之辈,身为乞丐,听说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他们的下限也比寻常人更低。
就算范情跟郝宿在一起了又如何?
长九觉得那些世家贵族就是喜欢给自己施加一些不必要的枷锁。
想着,长九又安慰了郝宿一句:“我认识的那位大夫医术高超,应该可以治好的,你别太伤心了。”
出乎意料的,郝宿脚步未停,陈述一样的问句。
“我为什么要伤心?”
他的话冷漠,寻常,连疑惑都没有。
哪怕范情真的这样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也并不会感到难过。
文弥跟在身后,强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捂着嘴低咽起来。
从郝宿进来范府,都是他一直在公子身边伺候的,自然也知道郝宿的状况。
对方不仅反应要比普通人慢,就连情感似乎也不正常。无喜无悲,爱恨嗔痴更是没有。
文弥不知道自家公子喜欢上对方究竟是幸还是不幸,只是他没办法责怪郝宿,就像你不能让一双筷子变成一床被子。
错的不是郝宿,也不是筷子,因为他们天生就是如此。
长九听到郝宿的话后,张了张嘴,等看到对方脸上平静的神色时,表情复杂地闭了起来。
“那家医馆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了。”
一路上,他再也没有提起过其它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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