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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们家公子见您艺法高超,想聘请您到府上驯蛇。”
时下“先生”代表的是一种尊称,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被如此称呼的,小厮会这样叫,很明显是他口中的公子吩咐的。
郝宿也不推拒,接过了银子抬首:“可否领我去见一见你家公子?”
“这是自然,先生请随我过来。”
郝宿就这样跟随着范家的小厮离开了摊位,手里还拎着已经放回笼子里的蛇。
周遭的商贩刚才也听到了那小厮讲的话,心里纷纷感慨郝宿这是走了好运。谁不知道范家向来对那位小公子疼得如珠似宝,要星星不给月亮,既然入了范情的眼,今后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熙熙囔囔里面,郝宿已经走到了轿旁。
病弱的小公子受不得半点风,又或者是他无法太过正面饲蛇人,因此连轿帘都没有掀开。
只听见他的声音慢慢地从里面传了出来,细细弱弱的,斯文又冷清。
“你叫什么名字?”刚说了一句话,轿内就低低喘了一声,就算是这样寻常的问话,也能叫范情耗费心神,从而浑身难受。
他竭力克制着,才能不咳嗽出声,然而嗓子已经奇痒无比,似乎有千百根细小的绒毛堵在那里,让他身影颤抖,脸庞再度布满绯色。这绯色修饰了他原本的病容,令他看上去犹如朝露铺满的玫瑰。
“在下名叫郝宿。”
郝宿只说了六个字,就“见”轿内那人身上原本分布均匀的热量忽而增多起来。像是一个快要烧开的茶壶,里面的热水咕噜咕噜地冒泡。
这个世界中,郝宿的身份乃是一条上万岁的蛇。蛇类一般不靠眼睛去看东西,而是靠他们的舌头感觉震动,再通过颊窝锁定猎物位置。①
颊窝对热量极为敏感,可以将其在脑海中转化为热图像,从而观察到目标的温度分布。
此时此刻,范情在郝宿“眼”里就相当于一块烧红了的铁片,哪怕没有碰到对方,也知道这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在发烫。
如果郝宿碰到了范情,那么就连对方血液在加速流动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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