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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什么缓冲的时间,郝宿就已经起身准备洗澡了。之前热水器里的水没有烧开,所以他才在外面等着。
已经过去的话题再去突兀地提起来的话,反而会让人有种大惊小怪的感觉。
因此范情只是回过了头,借着桌上摆放的一个能反光的物品卑鄙偷窥着身后人的一举一动。
他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人,直到洗手间的门关上以后,周身才放松了下来。
趁着郝宿人不在,范情回过头仔细看了眼对方的东西。带回来的书是地理,里面夹了张书签,旁边还放了一支黑色的中性笔。
除此以外,桌上的东西并不多。
视线不期然落到了垂在郝宿椅子上的一抹白色上面,是块毛巾,应该是对方刚才拿衣服进去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
注意力被无条件的吸引——或许对方曾经拿着它擦了无数次的澡,毛巾纤维近距离的贴在对方身上,被外力压得变形,流连在最隐私的部位。
有种想要拿起毛巾,把脸埋进去闻一闻的冲动。
椅子在地砖上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范情被蛊惑一般站起了身。他目光冰冷,执拗地盯着那块毛巾。
手已经向前伸出去了,但在关键时刻又停了下来。
阳台上的玻璃门将他此刻的行动完全的记录了下来,实在太像个变态了。
羞耻感跟懊恼将范情淹没得彻底,悬在半空中的手僵硬地放了下来。
一场单方面的跟在自己的僵持,在原地进退不得。范情没有再去碰那条毛巾,但目光却已经快要将毛巾穿透了。
他嫉妒这条毛巾能够那样亲近郝宿。
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直到洗手间里传来了郝宿的声音。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少拿了一条毛巾进去,以至于扬声叫了一下他。
“情情。”
他叫他叫得真亲密,就好像他们认识许久了。范情同样喜欢这种亲密,心脏既因为对方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又因为对方的声音而欢喜雀跃。
视线犹如条件反射一般,重新回到了半垂着的毛巾上。布料歪歪扭扭,被意外造就成了如此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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