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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谢曲方才从回忆中惊醒,神色复杂, 已然完全忘记了继续催问薛景山说服崔钰的方法。
明明大家经历的都是同一件事,未料却从三个人嘴里听到了三个版本,尤其是这三个人里,还包括他自己。
事到如今,或许是该感慨一句:世事当真奇妙。
想是听懂了谢曲还没说完的话, 薛景山点头道:你猜得没错, 我之所以会反复投生在此, 是因为我当年和崔判官做了交易。
没有护好杨花城内百姓,是我之过。说到底,他们全是因为信我薛景山才开了城门,我对他们有愧。
所以我就和崔判官说, 希望他能允我一直投生在此,生生世世都护着此处,并且从那以后,杨花城中百姓所犯下的罪孽, 都由我来抗。
至于江钺
薛景山神色一黯,复又说道:至于此处忽然出现的祭祀, 我并不明白, 因为当我还是薛景山时, 我看到的江钺便已力量衰微。我还以为在我死后,他便投胎去了。
至此, 谢曲总算弄清了事情缘由。他转头看了范昱一眼, 见范昱也向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没有撒谎。范昱说:他身上背负的这些罪, 实在太过庞杂无序, 绝非一人所为。
而是由许许多多的小错,再经过数百年的累计,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也是因此,薛景山才能在背负如此深重罪孽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神智清醒。
毕竟这些其实都不是他做的。
想听的都听到了,前因后果也全被串起来了,所有原本说不通的地方,一瞬也都能说得通了。谢曲摸了摸鼻尖,薄薄一层眼皮半垂着,不知正在思索着什么。
半晌,谢曲忽然道:小昱儿,有没有办法直接送薛景山去投胎?
崔钰真是老糊涂了。谢曲想:明明平时任谁磨破了嘴皮都不留情,结果竟还偷着干了票大的。
谁犯的错就是谁承担,薛景山又不是那些人的亲娘,替他们白背这种破东西,算怎么回事?
再说眼下也都问明白了,当年那事,根本就不赖薛景山。
范昱显然想的也和谢曲一样,闻言便点头道:有办法,那些不是由他犯下的错,我都能为他散去。
很好,那便替他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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