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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解酒汤来了。
谢留挑起眉梢,面上留有余威,他光是坐在那不说一句话,就足以叫身边人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胭脂侍候他端碗递勺,眼见谢留没有挑刺儿才松了口气。
直到她发觉谢愠趁人不注意偷偷抹泪,大概是因为刚刚被亲近的人说了,觉得难过,嘴都狠狠瘪在一块,肩膀还抽了抽。
胭脂状似不经意地问:哎呀,小犊郎怎么在哭呀?
空气陡然出现可怖的安静。
就在谢伯卿与谢留的视线都投到他身上时,谢愠嘴角添泪的动作一僵,满脸的羞耻和不可置信地瞪着胭脂。
他本来可以默默难过完,就能当刚才的事什么都没发生。
可这个搅家精一句话的时间就让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难堪。
胭脂:这是受了什么委屈,天可怜见的,除了二郎小时候尿裤子,再没见他这么伤心哭过呢。
你
怎么啦二郎?
叮的一声,谢留丢下汤勺。
胭脂偏头慇勤问:夫君?是不是解酒汤太烫了?我来给夫君吹一吹。
她忘了收敛笑意,小人得志的模样太难看,谢留豁然攥住了她伸过来的手,在胭脂含羞带怯嘴叫他时,毫不留情拍了过去。
瞬间细皮嫩肉被打得清脆作响。
她吃惊又慌张地痛呼一声,眼泪差点掉出来。
局势顿变,一旁的谢愠很快看戏似的精神振奋地坐直了身子。
这下轮到胭脂感到委屈莫名,夫君,这是为何啊?她做错什么啦,为什么要打她?
谢留冷眸逡巡两眼她跟谢愠,俨然一副当家做主的姿态,你刚才笑什么。
当然是笑他弟弟吃瘪啊。
胭脂差点说出来,乖觉的咽下不满,装傻充愣:什么刚才?刚才我没笑啊。
谢留压根没信,森冷的目光直冲她看来,是吗。
气氛倏然有些凝滞压抑。
谢留再次开腔:有些话,趁你们都在,正好说说清楚。
胭脂被他瞅着,有种大祸临头的错觉,而就在她差点喘不过气以为谢留要跟她翻旧账时,他终于从她身上挪开了目光,又扫了谢愠两眼。
毋庸置疑,就是专门对他们两个说的。
白日里阿翁同我商量过,不谈从前,只看今后。那么自今起,这个家中就是我谢留说了算。但凡有谁要是想搅得这个家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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