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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呼吸间的沉默,顾东林颓然松开手:
明明最开始你也算热情,什么喜好都一致,但后来渐渐的,你对我爱搭不理,可是我下定决心想离开的时候你又会出现让我回头,太折磨人了。
顾东林心酸地在发表舔狗宣言。
孟皎了然,这位白月光实际上也深谙海王钓鱼的精髓啊。
顾东林抬起头,对上孟皎的眼睛,他的眉目和秦雨最为相似,眉梢的小痣暧昧含糊,连低头的弧度都和秦雨一模一样,但孟皎的眉眼更深,眼珠在昏暗之中仍然清亮,像此刻挂在海上的月亮。
我有时候总觉得你变了。顾东林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孟皎笑,可能觉得这话有些幼稚:人不可能总是一成不变。
鉴于舔狗还需要自己的安慰,孟皎加大力度给对方灌心灵鸡汤,例如维持一段稳定的关系首先得接纳自己爱自己是终身浪漫的开端两个人相处总得经历磨合,相爱总不怕晚之类的。
勤勤恳恳输出了半天,他决定结束这次聊天。
少隔着网络聊天了,多见面多相处吧。
孟皎看过剧情,知道秦雨后续会回来,给醉鬼打一剂强心针。
打量了下顾东林,不太想把他给架回去,他果断地放弃送佛送到西的打算:你醒醒酒,我先走了。
潮水又一次涌向岸边,撞击礁石发出低沉又辽阔的声音。
你是谁?身后顾东林忽然冒出这个问题,又清醒又迷茫,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
孟皎想了想,敬业地演到最后:是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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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别人当心灵导师当得心力交瘁,孟皎疲惫地回到住处。
快走到地方的时候,他在门口的花园摇椅上见到熟悉的身影。
唉,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江越年走到他面前,观察了他的神色:很累?
你住哪儿啊?孟皎问。
退房了,本来要离开,可惜发现惨遭欺骗,得要个说法。江越年抬手拨开孟皎被风吹乱遮住眼的刘海。
你要不要跟我回房间,等我洗个澡再听我狡辩。孟皎努力弥补撒谎的后续连锁反应。
江越年微微挑眉:行。
他们住的地方是个民宿酒店,直接建在海上,房间白蓝色调。
灯光是一种很黯淡的难以看清的冷白。
水声淅淅沥沥和潮水绵延的声音混在一起,不是很能分得清楚。
江越年盯着床边台灯投下的一小束光柱很久,才恍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心不在焉。
洗漱间的房刷拉打开,孟皎顶着湿发披着毛巾走出来,发尾湿漉漉的水珠承受不了重力往下坠,渗入深蓝色的毛巾中马上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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