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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润之在盛京城哪里是现在这个模样,他在盛京城可是横行霸道的小魔王,此刻竟然在自家妹妹面前哭得眼泪横流,倒活像一只温顺的大黄狗。
大黄狗殷切地朝江以桃点点头。
江以桃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不少,一垂眸又瞧见了那盏已灭了烛火的白兔灯,恍然想起了陆朝,便抬头四处张望起来。
可在这寂静的夜里,依旧找不着陆朝的身影。
他不会回来了。
想到这儿,江以桃迟疑地瞅了瞅江润之,试探着问道:四哥哥,你可曾去溪山寻过我?
江润之浑身一颤,想起了那人带着笑意的威胁警告,抽了抽嘴角,糊弄道:四哥哪里敢去溪山,近日只是在这灯州四处打探你的消息罢了。话毕似乎又觉着不够可信,反客为主地问道,我才是要问阿月,不是说你被溪山的山匪掳了去么,怎么会在这儿坐着?
这招式确实有用,江以桃闻言顿时有些慌乱起来,哪里还能顾及江润之,自个支支吾吾道:我想尽办法逃了出来,正在这儿发愁呢。
江润之是个脑子十分简单的人,江以桃说的话他一股脑地都会信,可这次他是知晓内情的,望向江以桃的眼神里不禁带了些迟疑。
江以桃察觉到了他的怀疑,又辩解道:那土匪窝中有人与我交好,是她帮我逃了出来的。
说这话时,江以桃想的人是许岚,江润之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想的是那个看着有些凶狠的年轻男人,又看了看自家妹妹的容貌,独自臆测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话本子情节。
江以桃瞅着自家哥哥那十分动容的神色,想着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可多说多错,江以桃不想再说些什么来一个谎圆另一个谎了,到底江润之信了便好,其余的不重要。
我在灯州定了一间客栈,我们先回去歇息罢,回去我让掌柜的再为你开一间客房,明日我们便动身回盛京城。江润之边说边站起了身来,冲着江以桃指了指远处。
江以桃闻言也起身,一手拿着白兔灯,一手拿着红艳艳的小花灯,点了点头。
花灯已经干透了,江以桃这才恍然发觉,自己竟在这儿等了陆朝这么久。
江润之也注意到了这两盏灯,问道:阿月,这又是从何而来?
江以桃沉默半晌。
是河里飘来的。她说。
江润之敷衍地扯了扯嘴角,却也听出来了自家妹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多少也是个教养良好的世家公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那我们便先回客栈去罢,这夜里更深露重的,阿月身子不好,莫染上伤寒才是。
江以桃往方才放花灯的河边凝神看了两眼。
阿言的花灯,当然是会流到我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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