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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转过了身来,自顾自笑道:姑娘看着不像是北方人,我也不是,我是从西边逃难过来的,那边正打得厉害呢,每天尸体堆起来像座小山似的。

姑娘,我提醒一句,可莫要觉得大婶我多嘴。大婶敛了笑,神情严肃地靠近了些,如今世道可不太平,西边儿打了十几年啦。当下这动荡不安的局面,山匪可比比皆是,你一个小姑娘出门在外,更是要注意着些咧。

站在一旁的小丫鬟笑着接话,放心吧大婶,我们带了不少武功高强的随从,一路护送着呢。

好,好。这便让人放心多了。大婶也跟着笑,风吹日晒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蜡黄,眼角都堆起了几条褶,姑娘这通身的气度看着像大户人家的姑娘,这番是要去哪儿?

我家姑娘

织翠。江以桃声音轻柔,却不容置喙地打断了小丫鬟的话,起身朝大婶微微屈身作了个福,这外边有些冷了,我们还是回马车上罢。大婶,多谢您提醒,我们会多加注意些。

小丫鬟旋即也不再说话,朝不远处的随从打了个眼色,便落后江以桃半步,走了出去。

江以桃并不是个谨小慎微之人,那大婶看着也像个敦厚好人,可也不知是否会被旁人听了去,到底是出门在外,她不得不这般提心吊胆。

小丫鬟扶着江以桃上了马车,车厢内到处铺了鹅绒的毯子,柔软而舒适。

不消一会儿,方才收到了小丫鬟眼色的随从便将午食送到了马车之上,可江以桃却因着入宫这回事儿,终日忧虑,蹙着两条柳叶眉,这午食也未吃几口。

小丫鬟看在眼里,正开口想规劝两句,又觉着江以桃不是那会吃劝的性子,嗫嚅着终究没有说出口。

一行人是在午食后走的,冬日里连正午的太阳都不带什么温度,马车摇摇晃晃地缓慢前行,江以桃昏昏欲睡地窝在贵妃榻上,心中却期盼着这马车走得慢些,她可不想这么早就到了京城,成为笼中之鸟。

小丫鬟织翠掀开帘子,屈身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一盆子清水,姑娘洗洗脸罢,到处都是黄沙满天,姑娘最是爱干净的人了。越是往北走,这天儿就越是干燥,姑娘在江南待了许多年,怕是不太习惯京城的气候。

江以桃揉了揉眼,正欲接话却被一阵喧杂的吵闹声打断,马儿像是突然间受了什么惊吓,扬起上半身发出激烈的嘶鸣,连带着车厢也剧烈晃动起来,织翠手中那盆水便照着江以桃当头浇了下去。

变故突生,江以桃尚未反应过来。

织翠端来的水是最恰好的温度,可这般浇透也是让江以桃顿时就冷得清醒了,小丫鬟更是大惊失色,踉跄着走近了些,将将溢出口的一声短促惊叫被江以桃捂回了口中。

马车之外喧闹得不行,粗犷的笑声夹杂着利器划破空气的厉响,湿透的衣物熨贴着江以桃的肌肤,透出一丝彻骨的寒。

江以桃耳边响起大婶说的那句山匪可比比皆是,脸色更是白了白,却还是强撑起精神来,小声说道:嘘,我们或是遇上山匪了,莫要大声引得他们过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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