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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雀桐的眼中泛起湿意,她将头埋在郎君的怀里,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明主者,不恃其不我叛也,恃吾不可叛也;不恃其不我欺也,恃吾不可欺也。①
与郎君相比,她何其天真!何其幼稚!
坏人并不会因为别人的好而变成好人,好人却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成坏人,人心如此,人性如此!
回到府后,段雀桐直接让车夫将马车停在军医处。
阿蛮自从嫁了忍冬后,就来到军医处做看护,她胆大心细,如今很得乔九通的看重。
段雀桐他们来时,阿蛮正在外面翻晒药材,看到将军手上缠着帕子,忙当先替二人打起帘子,冲着里面喊道:乔大夫,将军伤了手!
乔九通放下手中的药杵,上前将燕北梧手上的帕子解开,检查了一遍。
段雀桐:乔大夫,将军的手没事吧!
乔九通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点儿小伤能有什么事儿。话虽如此,他还是小心地替将军清洗包扎了一遍,夏日天气炎热,有时候不注意,就可能变成肿疡之症,届时小伤也可能会要了人命。
包扎过后,乔九通道:将军何时竟练了铁砂掌,难道以为人的肉掌能与刀剑抗衡不成?
乔大夫素来毒舌,燕北梧也并不与之计较。
段雀桐在一旁却是十分心疼:将军是为了救我才会如此。郎君的手好看得紧,这若是恢复不好,以后她见到都会心痛。
乔九通面上现出一抹了然,只是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妄图伤害夫人,也不知还有没有命在。
夫妻二人并未在此久留,拿了金创药,二人就告辞离开,一路走回了后宅。
就这样一路走着,段雀桐的心里的烦闷似乎随着道路的延伸,一点一点地被踩在了脚下。
她看着身边的男人,忽然道:郎君,我好像又长高了一点儿!
燕北梧看了一眼妻子,努力分辨后,说道:没有,是你今日的发髻梳的高了。
不可能,我看你的时候视线不一样了。她边说边用手比划,以前是这样的,她将手掌倾斜成60度角,接着又变成了45度角,现在是这样的!我真的长高了!段雀桐高兴地宣布。
燕北梧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你没长,你今天穿了木屐!
段雀桐:她忘了!
不过,身为夫君,你这样真的好吗?
我不想要花言巧语,可甜言蜜语还是挺想听的!
哎~段雀桐自我开解着,不会说话就不会说话吧!总比糊弄她强,反正她也已经习惯了。
回了梧桐轩,段雀桐亲自替郎君除了外衫,叮嘱道:这几日你这只手莫要碰水,要做什么叫我帮你就好。
燕北梧蹙眉:那沐浴呢?妻子爱洁,每日都逼着他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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