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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缩在角落处,眼神惶恐不安,用力咬着手背,在忍耐中,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泪水无声而流。

他的不妥,让江元化红了眼。

曾经,江元化从未正眼瞧过他,一心想着,哪怕是拖油瓶,好歹也有母亲依靠,刁吉又心善,还有亏待了他?

刁年是蠢,也会维持明面上的和谐。

多少次,萧靖躲在暗处,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刁吉;多少次,他偷吃水果蛋糕,被打得遍体鳞伤;多少次,他哭着求救,却被置之不理。

江元化曾想,他的手段太卑劣,三番四次以苦肉计装可怜、博同情,实则让刁家人为难,令刁吉难堪,他心思不纯。

然而,当真相大白,当亲眼看到他窝身于窄小的阁楼里,不见阳光、连腰板都挺不直。

他惶恐不安,如寄篱人下的流浪儿,连一件多余的衣裳都没有,若哪天被赶出家门,拎着背包就能滚。

扫视一圈,地上洒满了药瓶,认识的、不认识的,吃完的、未吃完的,无一不在说,他曾大量服药,不止身体,或许连精神都快崩溃了。

江元化从未想过,他长期遭到虐待,如惊弓之鸟,别人稍一靠近藏身之所,就惶惶不安终日。

这样的住所,除了一张小床和矮桌子,连一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比鸟笼子还不堪。

他住了多少?

一年、两年、五年

还是很多年?

江元化不敢深想,每一个猜测都让他手脚发软,都让他悔不当初。

自己有多心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嘲讽他、欺侮他,将人逼得活不下去了,才愧疚难安,说着后悔的话。

偏偏,时间无法倒流,这世上不缺悔恨。

萧萧靖

江元化喉头一哽,两眼竟泛起了酸意,被悔恨折磨得难以喘息。

心,很痛。

忽然,他弯着腰,抬脚迈进阁楼里,你

男人尚未说话,就刺激到萧靖的神经。

躲身的地盘被人进入后,萧靖像被围殴的猫儿,拼命往墙角挤,失声尖叫: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江元化吓坏了,生怕他伤害自己,快步走近。

不料,他的进一步靠近,更刺激到少年脆弱的神经。

萧靖尖叫着,如溺水之人,抓不住一根浮木,惊恐地瞪大双眸,跑进了桌子底下。

不不要,不要过来

萧靖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不定,透着令人心碎的惶恐,将自己蜷缩着一团,拼命往里挤。

然而,桌子就那么小,他能躲去哪儿?

瞥一眼,男人仍未停止,像一只吃人的恶鬼,露出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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