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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问清楚了王爷的态度,不敢再打搅,便立即下去。

留下来的阿黎无声地笑了两下。

赵煊眼尖,立马就看到了: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觉得王爷会过日子。简而言之,就是觉得他有点抠门,只有进的项,没有出的项。

阿黎对外头朝堂之事几乎是一无所知,也不晓得那张太师缘何给赵煊送礼,她就只听到了最表面的,所以有感而发来了这么一句。

阿黎发现赵煊抠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下头孝敬的东西,他一向是来者不拒的。亏她原本还觉得大魏的摄政王是个爱花惜花之人,却原来,只是个名头罢了,那花,在他眼里想必还没有银子好。可惜那些送礼的,没有真正揣摩到赵煊的心思。

觉得我吝啬,嗯?赵煊搂着阿黎的腰,却没有和往日一样靠过去,依然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阿黎也没发现,只顾着取笑赵煊了。

赵煊笑地不怀好意:放心,我便是再吝啬,养你,还是舍得的。

阿黎被他说得面红耳赤。

另一处,张太师也在与幕僚讨论赵煊。张太师和赵煊斗了多年,自认也是对赵煊了解得很。可这回向王府示弱,却不是他的主意,而是几个幕僚在出谋划策。

几个幕僚争来争去,半天没有争出什么东西出来。

又过了些时辰,才有心腹来报,说是送年礼的管家已经回来了,王府那头收了年礼,也传了话。

一青衣幕僚走出来,对张太师拱了拱手:太师,摄政王此举,兴许说明他也有意和解。

确实是极有可能。原先摄政王从西北赶回来,我等都以为他是回来与太师相抗,未料他竟然自退一步,再没了往日的咄咄逼人。虽不知道摄政王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他这般行事,总给我等提供了便利。眼下太傅等人后来居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摄政王修好,于我等是利大于弊啊。

张太师沉吟一声:与他修好,哼,何其艰难!

道理谁都明白。赵煊退下来了,他便顶在前头,直接与皇帝对立起来。张家走到今天不容易,若叫他像赵煊那样直接退下来,总还是心有不甘。

再说了,他与赵煊的恩怨,可不是几份年礼就能够清算的。且赵煊此人,看着光明磊落,内里实则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小人。说他是个小人,还委屈就小人这两个字。

这些年,他赵煊明里暗里地给自己使了多少绊子!正如他从未想过要放过赵煊那般,想必赵煊也未想过放过他。

可如今摄政王态度尚可。

张太师更是摇了摇头:谁知道他会不会掉过头就扔了那些东西。

若是他,他也绝对不会留下赵煊送的东西。无关乎骨气,纯粹是膈应,他觉得赵煊应该也是如此。

老对手了,不说惺惺相惜,起码,这点儿了解是有的。

青衣幕僚道:不论如何,今日也算是开了个好头,让外面人都知道咱们两府有和解的迹象。这天下间,皆逃不过一个利字,只要利够大,想必摄政王我不愿与我等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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