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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野并不说话,她自顾自地在一旁含沙射影,张天师明明说过,娶个阴命的妻就能让大少爷好转过来,他老人家金口玉言,绝不会有假的,我们谢家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呢?
张天师的话不会有假,有问题的当然是冲喜的人了。
危野并不生气。旧时代女性受压迫,只能待在后院巴掌大小的地方。现在谢家同辈人死的就剩李姨娘一个,连宅斗都没人陪,她无聊到变态也很正常。
他不吭声,李姨娘以为他怕了,说得越来越过分,果然,当初我就说娶个男人不行,硬邦邦的男人哪能冲喜?唉,只可惜老爷没听我的劝她用帕子捂着嘴,眼里流露出讥讽的笑意,冲喜冲喜,冲成了祸端。
就差没指着危野骂扫把星了。
李姨娘,你说什么呢!一旁的长青气得脸通红,可他笨嘴拙舌,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帮主子辩驳。
呦,一个下人都敢吼我了?老爷少爷不在,府里规矩都乱了套了!李姨娘嚷嚷起来。
谢文修环视一眼周围,李姨娘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果然将下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危野出身市井,以前的他绝不是个好惹的主,除了面对谢文修和公婆,从不会轻易叫自己吃亏。以往他被李姨娘讽刺,绝对会指着鼻子骂回去。
今天他却反常地没有反应,脸色苍白安静,眼帘低垂,美得凄艳。
谢文修清晰地发觉,有下人的眼光变了。从单纯看主家热闹变得不规矩起来,甚至有人挤眉弄眼地悄声说:这般模样,有几个女人比得上?
日后危野在谢家的日子恐怕要艰难。
谢文修不禁皱眉,你昨天的厉害都哪儿去了,这时候怎么能示弱呢?
然而他听到危野低声呢喃:或许真是我的问题吧。
胡说。谢文修生气道:冲喜之谈纯属子虚乌有,我从不相信这种说法。
危野不说话,下人们逐渐窃窃私语起来,就连亲眼见着他昨日发威的管家,都不免看轻他几分。
毕竟上不了台面,昨天大概只是气急之下的爆发而已。
胡管家束手站在门口,任凭李姨娘的阴阳怪气,忽见危野抬起头,淡淡道:胡管家。灵堂上随意喧哗,出言不逊,如何处置?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让胡管家如昨日一般下意识弓下腰,按家规要罚跪两个时辰,下人加倍。
还不去做。
管家看了一眼李姨娘,满脸迟疑,可是
怎么,我说的话不好用?危野冷冷扫过去一眼,分明还是那张年轻的面孔,这一眼却让胡管家莫名打了个寒战,不不,您是谢家如今唯一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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