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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孟启书被突如而来的摔门声吓得往后一仰,然后就看到院长气冲冲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真没耐性,连解释都不听了。
孟启书撇撇嘴,目光转向对面床上的宁眠终,只见对方正乐得欢。
我也没说错啊。孟启书小声嘀咕,金鱼辟邪,刚才敲门的小孩子都现在都不敲了,很有效果啊!
真要说来,能辟邪的是院长才对吧?宁眠终自然明白那小孩子是因为什么才跑得没踪迹的。
没有金鱼,院长他能来?孟启书不屑地瞥他一眼,下床关灯,今晚不用被逼着做游戏,可以睡个好觉了。
灯光暗下,孟启书在黑暗中摸黑回到自己床前,刚在床边坐下准备上床,面前却是突地贴过来一个人。
有人俯下身,轻柔地抬起他的脸,柔软的触感贴上嘴唇,孟启书没反抗。
晚安。宁眠终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在他唇上碰一下,便稍稍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孟启书在黑暗中准确的找到他的眼,微微抬一下头,往上凑近了,轻啄一下,晚安。
点到为止,谁都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没有其余人打扰的夜晚很静谧,难得的安稳却没能让孟启书踏踏实实地睡个好觉。
半夜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窗外的夜色还很深,孟启书大口大口喘着气,冷汗浸透衣襟,满头都是汗津津的湿。
逼迫感、束缚感、突如其来的茫然无措,孟启书抬一下手,指尖从下颔的皮肤滑下,一直到脖颈的最下端,然后猛地收手,仿佛抓住了什么无形的锁链,闭上眼细细地颤抖着。
笼中鸟,缸中鱼,都是他。
十八年前,他不该回去的。
无处不有规矩,规矩无处不在,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规矩变了,规矩却也没变。
有人要他乖,于是他压抑了自己的天性,于是他假意顺从着,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抗拒着。
所以他自由了。
失去一切,真真正正地自由了。
【孟启书,恭喜你啊!你被保研了,高兴吗】
高兴个屁。
大学时收到学姐的电话祝贺,孟启书前脚刚挂断,后脚就独自喃喃一句。
到最后他也没去上那劳什子的研究生。
他学到的东西,最终还是没有用于实际的机会了。
孟启书微微抬眼,另一张床上的宁眠终睡得正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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