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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得太深了吧。”

  熟悉的毒汁,熟悉的味道。

  被讽刺糊了一脸的燕大教授摸了摸自己的脾气,又道:“可是这才多久,有一个礼拜么?酒城那边时间还过得比德卡马快,满打满算也就六七天吧。”

  顾大律师淡淡道:“是么,我以为已经六七年了。”

  燕绥之:“……”

  拐弯抹角地讽刺度日如年,他怎么收了这么个倒霉学生。

  “虽然我也确实没太用心演,但也还行吧?”燕大教授开始摆例子,“你看劳拉、艾琳娜、杰森他们就都没认出来。其实正常人都不会那么快反应过来,毕竟我已经死了。这种普遍的认知一旦形成了就很难被修正,更别说看见一个略有一点相似的人就猜是对方做了基因修正……”

  这人说话毫不避讳,说完一抬眼,才发现顾晏微微皱了一下眉。

  燕绥之蓦地想起之前被扯走的黑色被子、被推拒的白色安息花,还有一些小而又小的细节。当时他没怎么在意,现在再想起来,突然有了一点丁点儿别的滋味。

  很难形容,但让燕大教授心里某一角倏然软化了一点。

  也许是有个欲扬先抑的过程,这比他冷不丁撞见劳拉他们准时准点拿着安息花去墓地见他,更让人感慨一些。

  燕绥之顿了一下,非常自觉地改了口:“我是说,在他们的认知里,我已经死了。”

  顾晏可能没想到惯来无所谓的燕绥之会改口,微微愣了一下。

  灯松林万千萤火的光从阳台外侧投来,映得燕绥之的眼睛一片清亮,像是夜里盛着月色的湖。

  “这位同学,我都改口了,眉头就别皱了吧。”燕绥之眼里含着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顾晏的眉心下意识皱得更紧了一些,不过他自己很快反应过来,倏地松开了眉心。他垂下目光,没答话,而是冲燕绥之的腿抬了抬下巴,“右脚抬起来一点。”

  “嗯?”

  “应该是刚才玻璃溅到了,流血了没看见?”

  燕绥之闻言低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右脚脚背被飞溅的玻璃划了一道口子,伤口应该不大,但渗出来一片血,他皮肤又白,衬得格外扎眼。

  “还真没注意,小口子而已,破一点皮哪里算破,不用管它。”燕大教授本来还翘着二郎腿,放松又优雅,被顾晏这么一指,非但没把右脚抬高点,甚至下意识要把右脚放下去。

  然而顾晏却已经弯下腰,毫不在意地握住了他的脚踝。

  燕绥之:“……”

  “我自己来。”他惊了一跳,脚背的筋骨都绷起来了。

  顾晏不咸不淡地道:“我摔的杯子,玻璃渣伤了人,我当然得善后。”说着他还皱了一下眉,道:“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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