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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线闪烁着诡异的红光,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一股腥味,以及腐烂的臭味。这些积攒了许久的邪血,通过地面雕刻凹槽,在地面上慢慢地汇聚成一副繁复的符箓。
周衍又后退几步,脖子上略有痒意,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触碰他的脖子,他缓缓抬头。
地面阵法映出的红光照出了屋内天花板上的可怕一幕。
无数个人类青白肢体被牢牢钉在天花板上,折断的手臂、弯折的大腿以及扭曲的人脸,正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天花板上。
它们散乱排布,根本无法得知有多少具枉死的尸体被钉在木板上,成为这邪恶阵法的养料。
触碰到周衍脖子的,正是一个掉落在半空的青色手指。
而那手指连接的主人,正瞪着血红的眼洞死死盯着周衍。
那些断肢正涌出一缕缕暗红的血,这些血滴摆脱了规则的束缚,像被一种力量牵引着,正缓缓沿着墙壁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的凹槽里,顺着早已设计好的符箓图案汇聚在一处。
季方唯站在原地,正低头观察着地面的符箓,眉头微微皱起,好像看到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那女人依旧在缓缓梳着头发,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周衍有些无语,在场的四个「人」,可能也就自己一个正常人吧?
你们就永永远远地待在这里吧!温富礼的声音响起,他的黑影从窗户上消失了。
不要碰到这些血,会吸取你的精魄。季方唯也学着周衍踮起脚尖退到了一旁。
这是他目前为止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两人被这血咒追得节节败退,不用片刻就会被吸干精魄,看着头顶天花板,很可能他们也会成为上面残肢断臂中的一份子。
周衍不禁摸了摸后颈,刚才那手指碰到自己的感觉很奇怪,似乎曾经在哪里碰到过。
哗啦!
那白衣女人极其痛苦地扑倒在梳妆台上,纠结的头发似一团乱麻一般堆积在她瘦弱的身体上,枯槁苍白的手指死死抓住梳子,紫青色的指甲几乎都要崩裂,那些诡异的红光映得满室如同灌满了鲜血一般,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白衣女人突然仰头,细长的脖颈延伸至极限,她脸上的血瓣分裂得愈发明显,深红色的裂缝逐渐从脸部蔓延至脖颈,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剥离她的皮肤。
密密麻麻细小的符咒从她青白色的肌肤上渐渐浮现,如蚊蝇般爬满了她的全身,白衣女人颤抖得如同濒死的蝴蝶,但她还是拿起那柄木头梳子,从头顶开始梳理着杂乱的黑发。
周衍指着头顶的那些残破的肢体,说道:那上面的是纸人。刚才一根手指碰到了我,跟那些童男童女碰到的感觉一样,又痒又冷。
季方唯略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开始仔细观察头顶的断肢,有些肌肤的表面已然皲裂,显示出干燥的肌肤纹路,而渗出鲜血的伤口处,肌肤仍是平滑且完整。
这个阵法,似乎是要剥了她的皮?周衍问道。
季方唯沉声道:是的。
周衍的心头一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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