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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脸上笑意淡去,面无表情道:宁先生,话我可以帮你转达,不过劳烦你对我那个小友客气点。
宁小友不曾做任何错事,你无故迁怒于他,言语刻薄,有点很过分啊。
宁泽涛制着不停挣扎的弟弟,目光上下打量着青玄,许久才轻嗤一声,表情嘲讽道:道长,你是说笑吧?我是无故迁怒于他?有没有原因你应该很清楚?不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来对我说这种话。
他仿佛是真的觉得青玄的话过于好笑,说完低低笑出声来,看着青玄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色。
青玄微微眯起眼睛,慢条斯理道:我自然是在救他,你有意见?
声音传入耳中,宁泽涛身上忽地起了冷意,他看着青玄的眼睛,那双眼睛变得幽邃漆黑,只看着就忽然感觉到一阵阴冷。
耳边的声音和眼前的光线逐渐消失,只剩那片缓缓接近,缓缓变大的黑色,慢慢罩过来,将他笼罩进最绝望的黑雾里。
他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只剩一股意识飘在无尽的黑暗中,手脚,五官,躯干全都消失不见。连眨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都做不到,剩下的只有绝望,无尽的绝望。
时间失去了概念,他意识慢慢涣散,仅剩的念头就是,为什么还没死透
剧痛袭来的时候,他内心是狂喜的,他察觉到腿上像是有刀片在一片一片割他的肉,痛感让他感觉到了自己肢体的存在,已经混沌的意识瞬间被拉回来。
他还活着!
然而痛感开始是救赎,无休止的痛下去却是最折磨的酷刑,他忍不了,想大声惨叫,想喊人过来杀了自己,不要让他再受这种无尽的酷刑了。
没有人能听见他的心声,刀片刮着腿骨上仅存的肉,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紧接着是另一条腿,双臂
光照在眼皮上,宁泽涛恍然看到了自己血淋淋的骨架,没有一丝肉。他惨叫一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站在祠堂寝堂前的院子里,手臂还困着表情愤怒的弟弟。
此时弟弟满脸的愤怒变成了疑惑,小声问道:哥,你、你怎么了?
怎么了?
他浑身发抖,冷汗津津,揽着弟弟的手臂不受控制的垂落。
好疼,好疼啊!
他看向青玄,这个面容白净的道长此时又挂上了那副假面一样温和的表情,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想干什么?!
彻骨的寒意比被凌迟的疼痛更让他瑟瑟发抖。
宁先生,是否该跟我那小友道个歉呢?
宁泽涛脸上肌肉控制不住的抖动,表情狰狞,眼神里只剩深深的恐惧。他想大声惨叫,想让弟弟快跑,然而只要想法冒出来,他的声带就如同消失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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