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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受万鬼敬仰,却一心想要创造新的人间秩序。说难听点,就是挑战地府传统派系的权威。

因此,她一意孤行,上了巨聊山。

巨聊山上,新秩序应运而生已久,只等待一个有缘人。

它飘渺的声音响彻天地,问:“人世间浩荡。卿何德?何能?何故?何求?欲做开天辟地头一人。”

时间过去那么久,鬼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只不过它的这一番质问,却数千年来以来一直盘桓她心底。只因,她为着这句话献祭了自己的骨肉,以做了新秩序——也就是渡灵河,栖于人间的容器。

那个时候,它还说了一句话。

“神赐自在,愿还新生。”

自那之后,天地间再无亘古秩序之神。而巨聊山也因此倒塌,到现在都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无名山脉。

这梦,有什么玄机呢?

混沌中,陈去锦坐在尘埃里,悠闲地想。

可她到底不是许多年前的晁帛,她为这人间地府做了太多该做或者不该做的义举。这次重新“活”过来,她心里其实,只装着一件事。

自她这样想,梦境就开始褪去,直至她睁开眼,此时耳畔已经是难以控制的混乱。

陈去锦刚将头探出靳司鱼的袖口,就看到一堆人类,杀红了眼朝着他们压迫过来,他们手上有各色各样的工具,随便一件就能把在这世界里的靳司鱼,砍得粉碎。

她想念寄无名了。

寄无名大概是唯一一个,身处怨念之境,还不会被影响法力的存在了。

谁让寄无名是天地间仅存的无名草呢?地府造荫台是她的家,地府的各位大佬们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呵护。如果人间司和日晷那些组织,知道寄无名的身份,大概会把头磕在地上以求饶恕吧?

毕竟是鬼魂们赖以在人间生存的寄生神木。在这个年代,总是要比她这种毫无用处的老神仙要讨人喜欢。

陈去锦把头收回来,随着靳司鱼剧烈的躲闪和防守,一个踉跄跌坐在平面。

算了。陈去锦干脆躺平了,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朝着靳司鱼埋怨道:“你找个安静的地儿躲起来不行吗?你东倒西歪得弄得我都没法睡觉。”

靳司鱼脸色如常,只是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正巧又有两个女人朝她扑过来,她旋身一跳,直接翻过高墙,感觉到对手的呼吸渐渐远去,她才靠着厚壁长舒一口气。

“前辈。不如和那位客人联络一下?”

靳司鱼也大概猜到了寄无名的身份,却不拆穿,“毕竟,她和前辈共用ID,如果她回来,也许我们的速度能更快一点。”

这是几个意思?陈去锦突然有点小委屈,“你是在嫌弃我没用吗?”

在怨念之境里,除了天生灵体的无名草魄,包括F组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算是废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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