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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此字又当如何?”老夫子指着左侧“其为人也孝弟”的“孝弟”二字,与现今简体倒是无甚差别,只是竖排版,有些微的费神。
“这是孝弟,《三字经》里‘首孝弟,次见闻,知某数,识某文’我见过。”此时的江春,无限感谢大学的语文老师,当时逼着全班同学背《三字经》,那一千多个字对于背诵了十年课文的江春来说倒也不是难事儿。只是苦了班上不惯背书的几个男生,整日间念叨着“王应麟啊王应麟,你就不能少写几个字吗”。
不对,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王应麟是南宋人。但在这时代,《三字经》早已成了小儿启蒙书目……它的提前出现,要么就是穿越者赵德芳的功劳,要么就是王应麟提前“上线”了。
只见陈夫子捋着他那保养得油光水亮的胡子道:“伯厚先师果真名不虚传,这人生之道莫大于孝弟,故人事亲事长,必要尽其孝弟。其次该多见天下之事,以广其所知,多闻古今之理,以广其所学。知十百千万之数为某数,方能识古今圣贤之事,故我馆较之私塾,尚多开了九章一科,年试须得‘中’等才可结业,只不知小姑娘你可学得走?”
九章科就是数学了,对于学了近二十年的人来说,只要不到高等数学的难度,应该也还是能应对的。
故她答应道:“小女平日可助爷奶算账料理,只要有这受业释惑的机会,定当努力领受夫子的教导。”
陈夫子满意地点点头,道:“自是如此,那就与老朽来罢。”说着站起身,领着江春父女二人,踩着咯吱作响的木楼梯,行至楼上左首第一间。
里头的中年男子约摸四十来岁,望见是陈老夫子前来,忙站起身来,双手合拱作了个揖,从容又不乏敬意地道:“说过数次了,陈老何必拨冗前来,有甚只管使个小儿唤弟子前去就可。这可是折煞弟子了。”
光看形容的话,这馆长仿若与江老大同龄似的,但江春估摸着能做到县学之长的他,年纪该是与江老伯不差的。只观其衣着饰物、周身气度、待人之道,二人却是云泥之别。
父女俩穿着自认为最好的衣裳,忐忑不安地立在门外头,尤其江老大手足无措,终其一生也从未见过如此气度的人了罢!阶级的差距在这个贫穷的农家显得尤为突出与苍白。
江春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读书,而且还要努力读出个样子来!
二人等了片刻,里头你来我往说了不多几句,就听陈老唤江春进去。她忙整了整衣裳,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开门扉走进去,还有意将脚步控制得不急不慢,将将四息的功夫,来到二人桌前。
陈老自是安坐于桌后的,那中年馆长虽挑着学馆事务,但在陈老面前也只有垂手而立的份。
待江春先打了招呼行了礼,陈老含笑道:“就是这小姑娘了,你窦师弟推荐来的,连我这老东西都不得不卖他两分面子。今年麻烦事甚多,前几日胡太医才往我这里塞了五个进来……只指着这几个别把老夫五六十年的老脸给丢光咯!”
那馆长忙应和道:“陈老过谦了,既是窦师弟推荐的,那自是不会差的。”又笑着问了江春一些“家住何处”“家中人丁几何”“可读过书,识字几何”等基本问题。
待闻得江春还对医术有两分志趣,便沉吟片刻,温声道:“医者易也,必不离阴阳,你且给我们释一下何为‘阴阳’”
江春松了一口气,还好不算太“超纲”,对于曾学过《中医基础理论》的人来说,这算是最初级的概念了。
“《素问》有云: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由此可见,阴阳为世界万物之根源:天为阳,地为阴;火为阳,水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左为阳,右为阴……阴阳之说初看觉着是对立矛盾的,如水火不容,左右背道;但细思之下,又觉出二者的统一来,火无水则炎,水无火则寒。此外,昼属阳,夜属阴,若无昼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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