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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面包是村子里比较好的食物,我到现在还没吃过,但我看那玩意硬得吓人,成年男人沾水之后都得像撕咬皮革一样拽半天才能揪下一缕,估计味道也不怎么样。

他们聊天放松,我就转头看四周围,伐木场没有小推车,我在想他们到底怎么运送砍下来的树木。

我还没来得及猜想,伐木工们就开始纷纷起身,开始一天的工作。

采伐树木的区域离小屋非常近,他们两人一组提着斧头选好一棵比碗口稍粗的树,然后开工。

随着号子声,成年男人双手持斧劈上树干,整个树都微微震颤。

叮叮梆梆的声音在树林里此起彼伏,许久之后随着大叫声,树木倒塌方向的人都奔跑着躲远,看树木带着树冠轰然倒地。

倒地的树还会进行二次加工,伐木工们用斧头去除多余的小树枝,然后把躺在地上的树干劈成一米多长的小段,随后扛在肩上运到木屋后头的木头堆。

我的工作是运送略微细小的树杈还有树枝,两指头粗的树枝是我之前修理谷仓的重要原料,也是村里多数家庭生火的主要薪材。

落后的工具让伐木工们的工作异常缓慢,再加上他们每干不到一个小时就坐下休息,所以一直干到下午太阳开始昏黄,五个伐木工才处理了两颗树。

我劲头比较足,基本没有休息,所以两棵树的树枝树杈全是我一个人收拾的,甚至在他们休息的时候,我还征得他们同意,用斧头把一些侧枝从其他树上劈了下来。

他们看我卖力干活都哈哈笑,我估计他们是笑我傻,因为活是干不完的,就算累得气喘吁吁,明天也一样有树要砍,为什么这么卖力呢?

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希望在这里帮忙能让我带回去一些木柴,让我冬天有东西烧来取暖,不至于冻死。

我没有带吃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下午住在伐木场小屋里的一个中年男人吃东西的时候分了我一份,并且给我指那个带我来的年轻伐木工,絮絮叨叨的话我听不懂,但我猜想大概的意思是那个年轻伐木工让他给我食物,我用我蹩脚的本地话磕磕绊绊谢谢他们。

这地方就是个穷乡僻壤,村子又脏又烂,但住在这里的人们却并不缺吃的,这大概是最最值得我庆幸的地方,否则大家不会拿出食物来可怜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乡人,让我赖在他们村子不走。

离太阳下山还有好久,伐木工们就已经收工了,我今天卖力干活的报酬是两大捆顶好的树枝,无论用来修谷仓顶还是晒干烧火都是最好的材料,这让我非常高兴。

伐木工们有说有笑扛着斧头回村,我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薪水是什么样,因为我的语言水平不足以支撑我问出如此有深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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