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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出现一个隘口,高不足一米,宽不足半米,最多只能容纳一个人弯腰爬过。一股冷气从中吹出。

“有诈,有诈!”司徒湖山叫道。

不用他说,人人都知道有诈,因为那看门狗——带荧光的会腐蚀那位——在隘口对面“哧溜”闪了一下后就消失了。

看门狗从隘口一闪而过。

幸亏有手电光加持, 众人才发现这位唐家的在编职工不是一群个体组合, 而是一个长满触须的整体,荧光应该是它触须的某个部分(顶端的可能性较大),它的外形应该和海葵或者章鱼类似, 自然界显然没有这种虫。

可我们口中所说的虫往往也不是虫, 比如“大虫”指老虎,“长虫”指蛇,“小虫”里也有昆虫和非昆虫之分。生物本就复杂多变, 更何况是姥姥豢养的。

“怎么说?”有人问,“过去吗?”

一时间无人回答。

淳于扬正犹豫的时候, 周纳德打了退堂鼓:“算了,虽然还不到中午, 我感觉肚子里已经开始疼了,我就在原地呆着吧!”

他说着要往下坐,淳于扬拽他起来:“一起走,别落单。”

“落单危险?”周纳德问。

“当然。”

“反正我也快死了, 十二点蛊毒发作啊!”周纳德问, “现在几点了?”

淳于扬估摸着说:“九、十点。”

“看,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周干部有点儿破罐破摔,“胳膊已经断了, 我还得留点儿力气肚子痛呢!你们走吧,我给自己刨个合适的坑,如果隘口那一边也有什么大惨案,你们就赶紧往回跑, 我负责接应,也给你们刨个坑。”

作为一个身负重伤的同志,他说这话首先表明其乐观精神,其次大致出于善意玩笑,可惜他忘了自己是个美国人。美帝国主义曾经当过侵略者,而重庆隧道惨案的根源也是侵略者。

司徒湖山一把揪起了他衣领子:“你说啥子?”

“我说刨坑啊。”周干部还没反应过来。

“刨你个锤子!你明明说大惨案!”司徒湖山扬起手狠拍他的脑袋,边拍边说,“三千五百万伤亡哦!三百三十一万国军袍泽哦!川军都打光了哦!轮到你个X在这里幸灾乐祸……”

他越骂越激动,突然把周纳德往地下一摁,脑袋朝着隘口,然后一脚蹬中其屁股,硬是把先他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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