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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王队前些年在外省工作。刘检咽了口唾沫,他们那曾经有个大案,一夜的功夫,他少了五个兄弟。

话也不用说得太明白。反正干这一行的,自个儿的脑袋都动辄别在裤腰带上,丢个把兄弟手足,不算稀罕事。

人和人不一样,所以永远没有感同身受。但只有同行才更明白,他们的痛苦长得什么轮廓。

白灰蹭在后背上,周启尊拍不到,他干脆给外套脱了,拎手里一通抖擞。

下午的光是大暖色,成片地扑过来,烙在周启尊身上。周启尊眯起眼睛迎上光,却并没觉得多么温暖舒适。

是心情不好的原因。毕竟人是感性动物。

周启尊没再抖擞衣服,把还灰儿划的外套直接重新穿上了。

警局有自己的停尸点,尸检过后还没被认领的尸体一般都会放在冷库。周期尊上了刘检的车,两人一起往雷东阳所在的冷库去。

路上,他们许久没有说话,马上快到冷库的时候,刘检才低低叹出一声:肉都烂没了,肋骨断了七根,死亡原因很可能是断掉的肋骨插入肺部,呼吸障碍,失血过多。

他杀?周启尊问。

还没有线索。时间太久了,很难查到,一团迷。刘检说,特种部队那边的消息,是说他在四年前的一次任务里失踪了。任务地点在缅甸,并不是吉首。

刘检:我真不信,那个是东阳。

周启尊还没见到,但刘检已经见过尸体了。

周启尊侧过脸,看刘检:很难看吗?

刘检撇了下嘴角,又摇了摇头:死得真丑。

怪不得这些年我都联系不上东阳。刘检找地方停车,特种部队的消息都是保密的,他比我们年纪小,我还以为他没退役,在执行什么机密任务。

巧了,我也这么想。周启尊说。

刘检给车停下,手刹一拉,紧接着他顿了一秒,一拳锤到了方向盘上,劲儿挺大,好像车前盖都跟着抖了三抖:操。

周启尊没言语,开门就下了车,他关上车门,往冰库走。

刘检在车里又深吸了两口气,这才也下车,跟上周启尊。

当年在队里,小东阳最喜欢我,你们都不行。听见刘检的脚步靠近,周启尊张嘴说话了。

进了冷库,温度骤降,阴冷的气息像密密麻麻的尖锥子,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扎进人的骨血。

是,天天周哥周哥的,跟屁股后头撵。刘检戗了把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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