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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人活成这模样真是窝囊。自个儿的老婆孩子在屋里,他却连门都不敢敲。
周启尊没兴趣琢磨别人家的破事,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可从陈鸣身边路过时,周启尊竟突然听见了咯咯两声笑声!
是女人的笑声,阴恻鬼桀,仿佛是从地底下钻上来的,带着森森的寒凉。
周启尊心头猛地一提。他站住脚,再去听,却什么也听不见了。似乎刚才的两声鬼笑只是幻觉。
再看一眼陈鸣,陈鸣也是毫无反常,且垂头丧气地走向自己屋子。
周启尊无声又沉缓地吸了口气,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周围,下意识盯着徐春萍的门多看了会儿。
他早前当兵的时候眼睛受过伤,一双眼目在暗处已不灵敏,但观察力还是有的。
周围没有任何异常。
难道刚才那笑声真的只是他幻听?
周启尊按了按太阳穴,觉得自己今天有些神经兮兮。或许彭叔说的对,是他心思重,这些天折腾多了罢了。
周启尊从兜里摸出房卡他或许只需要回屋,赶紧睡一觉。
走廊墙角处,落地灯的灯光闪了几下。那光有一瞬抖得厉害,似即将熄灭,下一秒却又恢复平静。昏黄色匍匐在地面,死寂如同温暖的尸体。
同一时间,徐春萍那屋关了灯,只剩桌上点着一根纤细的白色蜡烛。罕见有那么细的蜡烛,和一根铅笔差不多粗,烛光渺弱,偶尔摇曳,映着镜子里的影。
是徐春萍的脸。她嘴角的笑才刚刚落下。
床上的孩子正于梦中酣然,有稚嫩的呼吸在屋里轻飘,一次,两次,三次
徐春萍轻轻拿起桌上的梳子,那只手粗糙干裂,动作上却偏似柔弱无骨,举手间万分不协调,有种难以圈点的诡异。
她慢慢梳理自己打结枯槁的长发。每次从发顶梳到发尾,每次都会扯掉几根。梳齿上缠的头发越来越多。她空洞的眼睛盯着镜子,只直勾勾望着。
突然,一点烛火熄灭。徐春萍梳头的动作也停住。她放下梳子站起来,到床上搂着孩子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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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外,黑夜晦暝。
张决明两只脚用力蹬了下围墙,紧接着一个利落地翻身,跃上了小瓦房的房顶。
决明。
张决明从兜里掏出了一只小铃铛。
铃铛质似白玉,不过半个巴掌大。它通体莹白,在皎寒的月色下灵光濯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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