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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辞视线落在她倔强的小脸,定定看了她几秒,从她眉宇间,语气里,听出几分掩藏不住的脾气。
他语气缓和几分,怎么了?不开心?
她很没出息地心口一软,对他时刻察觉到自己情绪而觉得动容,而这样的认知却让先前的委屈更加翻涌。
他怎么可以一边让别人叫着哥哥,还能这样自如又亲密地关心她的情绪?
窗外的阳光落进来,恰好洒在他的侧脸,柔和着他每一分面部线条,可望进她眼里,却感觉不到半分温热,只有一寸一寸的凉意。
孟京棠忽地垂下眼睫,不再看他,生硬地否认,没有。
盛辞抿紧唇线,脸上表情低沉克制,几秒后,像是缓缓叹了口气,好,你说没有就没有。
接着目光偏移,落在瓷盘上,看着里面淋着酱油的煎蛋。
他轻笑几分,说:酱油煎蛋是给我的?
孟京棠迟钝游离的思绪回神,想被踩住尾巴似的,声调高扬起,急着否认,不是!
盛辞嘴角笑意凝滞,眼神逐渐暗下来,抿紧唇线望着她。
这是我做给自己吃的,只是只是恰好过来看看,顺手端进来而已。
他扯着嘴角冷笑半分,恰好过来看看?
下一秒,他的语气更加冷硬,还带着几分嘲讽,只是个书房,有什么好看的?
孟京棠攥紧手指,指尖掐紧掌心,丝丝缕缕的刺痛钻入心口,自嘲一笑,是啊,有什么好看的
接着她端起那碟酱油煎蛋,脂腹紧紧扣着盘子边缘。
她目光没再落到盛辞身上半分,低垂着眼睫,脚步急促却也凌乱地绕过他,匆匆走出书房。
盛辞攥拳,重重锤在桌面上,指骨凸起青白,也留下一圈红痕。
面对孟京棠的反常,他找不到半分头绪,更想不出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她不开心。
而他唯一能想的,就是那颗兔头?
夜色浓郁,漆黑的夜空像猛然泼下的墨汁,带着几分吞噬人心的压抑感。
孟京棠曲起膝盖坐在落地窗边,极细的手臂交叠搁在膝盖上,她偏头靠在上面,目光落在窗外寂静无人的街道上。
记事起,她就很少做梦,而今晚却噩梦不断。
或许是白天看到那条亲昵异常的消息,在心里深深根种的担忧在深夜无限发酵,丝丝缕缕编织成一个又一个噩梦。
凌晨惊醒,望着灰白的天花板,额间布满细汗,一时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孟京棠目光落在光线微弱的路灯上,浅淡白凉的光影汇聚成盛辞的身影,她似乎又看见梦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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