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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留下来观察你夜里的情况。迟晚认真道,等了解得差不多,我再回自己住处。
程睦南这才勉强答应。
这是一场持久战,你的身体也很重要。他说,别回头熬几天再给自己搞垮了。
我心里有数的。
事实上,只有贴身陪伴,迟晚才能切身体会到程睦南之前所经历的一切有多痛苦和难捱。
首先,他的入睡极其困难,有好几次她以为他睡着了,后来发现都不是,他只是怕影响她吵到她,选择独自安静闭目养神罢了。
其次,即使睡着,睡眠也极浅,哪怕是走廊的脚步声这种轻微的响动都能让他惊醒,更不用说熟睡中突然的惊醒和抽搐。
又做噩梦了么?迟晚忙不迭扶他坐起来,给他倒好温水,喝水压一压。
谢谢。程睦南喝了水,急促的呼吸才慢慢缓和。
迟晚担心他的情况,睡得也不实在,这会儿披着毯子在身上,头发也是乱糟糟的。
程睦南伸出手,轻柔地替她整理好额前的碎发:你这样我很愧疚。
愧疚的话,你就帮我梳一下头发,用头绳给我扎个辫子吧。迟晚起身,从包里拿出梳子和头绳递给他,笑着说,我现在的发型一定很糟糕。
好。程睦南轻笑,拍了拍床边,示意迟晚坐下,到这里来坐好。
嗯。迟晚背对着他乖乖坐好。
程睦南动作很轻,耐心地帮她从头梳到尾,一缕一缕,打结的地方,他会用另一只手扥着防止扯到她头皮弄疼她。
就像那时候在哈瓦那的海滩边,那天晚上,伴着晚风,她也是这样背对着倚靠着他,他给她绑头发。
我发质还可以吧?迟晚傲娇发问。
嗯,又顺又滑,还有光泽。
之前想剪成寸头来着的,最后没舍得。
不舍得为什么想剪?程睦南问。
因为心情不好。迟晚答,也为了省事,寸头早上水一冲,都不用吹干就能直接出门,万一遇到不讲理的患者家属,打架的时候还能不被揪到头发!简直一举多得!
虽然后面半句明显带有玩笑性质且说得很夸张,但程睦南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她前半句里的情绪,他知道她说的心情不好指的是什么。
对不起。他眸中带着无限的温情,以后就一直留着长发吧,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
不太熟练地用头绳束起她的乌发,程睦南前前后后端详了半天,宛如看着一份出自他手的精美作品,称赞道:你这样很好看。
你的意思是我剪寸头不好看?迟晚转过身,昂起头问他,真要是剪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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