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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如刀一样刺向姚禄。
姚禄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比起姚珍,她那兄长胖得像木桶一样,脖颈处堆了三层肉,眼睛也大,可目光闪烁。青枝问姚禄:你娶妻没有?之前你娘卖阿珍,说是要用银子给你当聘礼的。
冷不定被问娶妻的事,姚禄毫无准备,愣在那里。
聘礼钱都被你挥霍掉了?青枝挑眉,怎么不回答?
早听说姚珍拜得师父是官夫人,可没想到这样漂亮的美人儿一张口如此的尖刻,那一双美眸像盛了冰水似的,七月里,他双腿不由打寒颤。姚禄结巴道:哪敢呢,我可没有不,那不是聘礼钱,那钱是给娘,娘看病的。语气越来越软,裴少夫人,您莫误会,我不是欺负阿珍,我跟我娘许久不见阿珍,只是来看看她的也是因为您不让我们进门,我们只能在别处等着,我娘都跪下来了啊,天底下哪里有女儿能受得起娘亲的跪拜的?
故意去集市演给百姓看,是要他们说阿珍不孝,用吐沫星子淹死她不成?
孝不孝还不是得看双亲?
青枝从来没有被父母苛待过,父亲当她心肝,母亲就算呵斥也从来不打她的,什么都紧着她用,她无法想象天底下有这样对待女儿的父母。
青枝道:她卖给我了,我不准她尽孝你此番出门,大可以去告诉天下,我陈青枝不让徒弟尽孝,你尽可以去。
姚禄哪里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嘴巴像被缝住了一样。
林云壑从这些话里已经弄明白了来龙去脉,看姚禄时,实在忍不住不屑。
一个用光自己妹妹卖身钱换来聘礼钱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他也是有姐姐的,林云壑道:我们去看看令堂吧,看看她病情如何。
他是对姚禄说的。
姚禄心惊胆战。
他直觉这回弄错了,他习惯大手大脚花钱了,家里的银钱挥霍一空,他骗母亲自己要娶妻,要聘礼钱,母亲就把妹妹卖了,钱到他手里又被花光。他觉得钱没有一天够用的,就去赌,想凭手气,结果输了还不上,被人打断腿。母亲去找妹妹借钱,被赶出门,他走投无路啊,最后让母亲跟他一起来讹诈妹妹。
他以为这事儿不难。
现在面对着青枝跟林云壑,他却气都不敢喘。
再撑一会,只要母亲不能走路,就算他们是官,银钱也得拿出来,再多撑一会,他暗暗鼓励自己。
孙氏躺在床上痛苦的哼叫。
林云壑问大夫:哪儿受伤?
背上撞了下,草民看并不严重,不知为何不能动弹大夫面色疑惑。
孙氏看到青枝又恨又怕,可为了儿子,叫得更为大声:我两条腿都不能动了,没有一点力气,以后下半生恐怕都要躺着了裴少夫人,请恕奴家不能行礼,唉,好痛啊,可痛死我了,大夫,求求您再帮我看看。
越大声越像在掩饰心虚,青枝心想孙氏为了儿子肯卖女儿,又有什么做不出的?她为这儿子,真是肯奉献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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