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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享受过了。
浑身暖洋洋的、身边有个俊朗且善解人意的男人,还有各色吃食。
她吃完之后,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又伸出狐狸爪子去摸一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她已惬意的化出了原型,一声一声地嘤嘤嘤尖叫,蓬松的大尾巴来回摆动,快活极了。
琥珀本来就是很可爱的狐狸小美人。
她虽然长着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妃美貌,实际上却单纯得很,一出人间就遇到了杜家这种烂事……这种事,一个圆滑的老油条尚且办不好,又何况只是一只野狐狸小美人呢?
……这实在是一场悲剧。
按照琥珀所说,那一件血红的鬼衣,上头沾着杜定娘的怨气,所以才能够一直以鬼身存在,可是那时候残害杜定娘的杜家人,已经悉数被琥珀杀了个干净,她又为什么在时隔二十多年后,又要开始杀人呢?
展昭沉吟不语。
琥珀伸手点了点他,道:“你在想什么呢?都不同我说……”
说着说着,琥珀又委屈起来,有点紧张、有点谴责似的看着展昭。
展昭心中五味陈杂。
展昭道:“我在想……近来庆平发生的这些案子。”
琥珀一怔。
是了,是了,展昭出现在此地,本就是为了调查这些案子的,和展昭相处了几日,琥珀已知道了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正人君子……他说过要查得水落石出,那就一定要查到水落石出才算完的。
他绝不可能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放弃查案的。
琥珀垂下了头,道:“是鬼衣杀的。”
展昭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道:“……为什么?杜小姐她为什么……?”
琥珀摇了摇头,叹气道:“不是……它已经不是定娘,它只是一件鬼衣。”
展昭一愣,有些不解。
琥珀有些沉默。
半晌,她才继续说话。
那件鬼衣本是淡色的,定娘温柔贤淑,又怎么会穿大红大紫的衣裳?
这是被定娘的一缕怨气所染红的鬼衣。
那一缕怨气之中,还留着定娘生前最后的情感,所以,才会把因为死去而发抖的小狐狸裹起来,想叫她不要这么冷。
可是那一点点的情感,也很快就消散了,只留下了一股无法消散的怨气,鬼衣夜夜在杜宅里飘荡,在庆平县的街道上飘荡,像是在哀嚎,在哀嚎自己那悲惨的命运。
鬼衣早已不是定娘了。
怨气就是怨气,只是一种因为怨恨而产生的东西,听说怨气冲天的地方,会诞生一种叫做妖魔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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