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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以前的傅红雪是不喝酒的。
他是一个倔强而冷漠的少年,他很讨厌酒,觉得自己的意志绝不能被这种浊物所折服,但最后他还是喝了,因为他也是一个聪明的少年,很懂得如何去迷惑敌人。
在喝了很多的烈酒之后,他一拳击倒了马空群。
现在呢?
秋星忽然觉得心有一点点被揪紧了。
人类总是很难去承受痛苦的,但一个人只要没法子挖出他的心,那种由心而产生的痛苦就绝不会消失,于是他们要选择去逃避,而逃避最好的法子,就是喝酒。
以前的无名阁,也有很多用喝酒去逃避痛苦的人。
那么傅红雪呢,他会不会已变成了一个酒鬼?
——不,不会的,他是一个多么骄傲的人,他面对痛苦,从来都是忍耐的,即使这痛苦要杀了他,要把他鞭笞的鲜血淋漓,他也绝不逃避,他反而要迎上去,接受自己对自己的虐待。
秋星悄悄的进了这间酒馆。
傅红雪就坐在角落里,这酒馆的其他地方都很欢乐,可是只有他所在的角落,却好似已被一种灰白色的寂寥所充斥,他面无表情,十分安静的坐在原地,可偏偏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往这边看一眼。
十多年未见,他……他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更高了一些,脸色虽然仍是苍白的,却变得更加的精壮了一些,那身风尘仆仆的黑衣穿在他身上,勒出了他窄而有力的腰身,他的左手依然紧紧地握着那把黑色的刀,好似这已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可以让他安心下来的习惯。
秋星恍惚之间,又想起了十多年前他们之间的对话。
她问傅红雪是不是只有认为只有这把刀是永恒属于他的,傅红雪沉默了好久,回答了一声“是”。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人会走、会死、会变心,只有刀不会,因为刀没有心,刀不会死。
刀会一直不离不弃。
秋星躲在暗处,看着傅红雪吃面,跟着他一起回屋子里去,那逼仄的小屋子,就连本体状态下的秋星都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傅红雪却安静地坐下,一动不动,他的半边脸隐在了黑色的阴影之中,好像亘古不变的雕塑。
……他的确变了。
痛苦会让人发疯,也会让人改变。
傅红雪既然没有疯,那他就一定变了。
那他看到自己,会不会开心得哭起来呢?
秋星开始苦苦地思索开场白,就在这个空当,那漂亮的老板娘居然上去勾搭傅红雪,秋星见了,忍不住猫猫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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