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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那种有可能会失去爱人的不确定感也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当他快乐与满足时,痛苦如影随形,他的心里将永远都有一个癫狂的人在呐喊着: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发誓你不会离开我好不好?
而他又已习惯在痛苦之中忍耐。
在他爱上秋星的那一刻,就已在无时无刻的忍受着这种不安感的鞭笞了。
他垂下眼眸,轻轻地道:“……我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从秋星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眼角又开始泛红,他好像永远都处于那种委屈的、想哭的状态。
她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去触碰他的眼角。
傅红雪无力地闭上了眼,浓密的、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乖顺的接受她。
她嗔道:“你这傻小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
傅红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他本来立刻是想要质问,可他又把那种质问的念头给强行压了下去……因为他很明白,如今这些问题,都只是他庸人自扰,何苦让她一起受罪?
但他还是没忍住,问道:“秋星,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他的声音甚至有点沙哑,带着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秋星一愣,陷入了沉思。
对啊,她究竟喜欢傅红雪的什么呢?
半晌,她都说不出话来,傅红雪闭着眼睛,连呼吸声都是抖的,好像是在等待什么审判一样。
秋星最后道:“嗯……或许因为你是最好的?”
傅红雪一愣,睁开眼睛。
他看到秋星歪着头,大大圆圆的眼睛正盯着他看,她的表情倒是很认真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傅红雪忍不住道:“……我是最好的?”
秋星点点头:“对啊。”
傅红雪古怪地道:“你竟说一个跛子……一个患了羊癫疯的人是最好的?”
他难道不是自卑的么?
他的跛脚、他的疯病,在他本就艰难的人生上雪上加霜,因为这些残疾,他忍受了十多年母亲失望的目光,那种目光就好似在对他说:你怎么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什么要出生?你根本不该出生、你根本不配做白天羽的儿子!
他怎能不自卑?
可他又一定要把自己的伤口血淋淋的剖开给秋星看,好似是一只满身伤口的狗,正在露出它的肚皮来,求那个它所爱的人抚摸抚摸它。
秋星却很奇怪地道:“那你也是最好的呀,你说的这些,同你是最好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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