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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道:“我从不喝酒。”
秋星道:“为什么?”
傅红雪道:“酒会消磨人的意志。”
秋星道:“你的意志决不能被消磨?”
傅红雪冷冷道:“绝不能。”
秋星勾住他一根手指摇来摇去:“可我就是很想消磨你的意志,那可怎么办呢?”
傅红雪被她手指勾住的那只手指好似也已开始发烫。
他一声不吭,似是并不想回答这问题。
……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像拒绝酒一样的拒绝秋星。
秋星闹够了,就伸出手来,帮他整理衣襟,好似是一个最可亲的妻子,在对待自己即将远行的丈夫一样。
傅红雪安静地坐着,一点点都不反抗,心甘情愿的远行。
万马堂并不在城里,万马堂在城外草原与沙漠交界的地方。
夜风吹动,好似万鬼齐哭,万马堂的旗帜飒飒的响,那三个威风的大字乃是用红线绣的,此时此刻一看过去,竟是好似如同血一样的红。
大漠的夜晚总是很冷的,在大漠上讨生活的人们都很懂得多带一件皮袄的道理。
但傅红雪却仍穿着一件漆黑的单衣。
他微微的垂着头,只看自己前方的路,并不肯多看旁人一眼,他的左手紧握着刀,每一步都落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与万马堂的很多马师想必,这并不是一个看起来有多么强壮的少年,但每个人看到他,脸上都不由的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因为就是他杀了公孙断!
那些恐惧与仇恨的眼神,傅红雪都懒得正眼瞧一瞧,他只是抬了抬头,去看在风中飘扬的、万马堂的旗帜。
然后他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一种不屑的、讥讽的神情。
他走进了万马堂的大门,万马堂的客人是不允许带兵器的,刚刚进去的一行人在门口闹了许久,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卸了剑,可门口的人看着傅红雪,却没有说出让他也把刀卸下来的话。
门口站着的人正在云在天,他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可亲的中年人。
云在天道:“你就是傅红雪?”
傅红雪平静地道:“我是。”
云在天道:“你竟真的敢来?”
傅红雪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一句根本不值得他去回答的废话。
云在天的表情便有些奇异:“你该不会是被秋九迷的找不着北了吧?”
傅红雪握刀的手便攥紧了几分。
云在天叹道:“她的确是个很有能耐的女孩子,能叫一个男人升起万千的豪气,一个人跑来送死,这样的男人以前也出现过很多。”
说着,他的表情也变得讥讽了几分。
傅红雪霍的抬起头来。
他冷冷地盯着云在天,漆黑的眸子里迸出冷光来,好似刀子一般,云在天的年纪本比他大上不少,江湖经验也更丰富,可被他这般盯着,云在天的心里却忽然有几分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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