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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欣赏艺术,但他懂言真。

他心头隐约有了一个微妙的预感。

他拨了电话给她,她没接。

他又发微信。

[和好了?]

对面过了许久才回:[闹掰过?]

言执彼时在洗澡,听见房间里手机铃声,他飞快地从浴室里冲出来,看见这三个字,还滴着水的眉眼一点点绽出笑来。

这之后,他们仍然保持着三天两头的联系。

他偶尔会计较她不肯跟他见面,但这种不爽每每都在她回过来的三言两语里迅速化解。

他觉得自己实在太好哄。

一直到今天,他难得到曳梵开股东会,会上看见黒棘发布的画展延期通告,言执眉头一挑,给言真去了电话。

很意外,她今天的背景音听起来很嘈杂,跟以往在画室的都不一样。

他好奇:你在哪?

言真:在机场。

他后背一紧,冷汗瞬间出了一层:机场?!

*

言执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五年前在医院里醒来,得知言真的飞机已经落地国外,他身上那种痛究竟有多痛。

伤口痛,心也痛。

心痛大概是伤口痛的十倍百倍吧。

他很无力,无力到连睁开眼睛都不想。

如果没有言真,他活着和死了到底有什么区别?她就这么想让他恨她?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灌输给他仇恨?

他不服,很不服。

他在活还是死之间不断挣扎。

最后他决定活着。

活着至少还有机会见到她,死了就连恨都无法让她知道了。

五年前是怎么熬过那段黑暗时刻的,言执至今还记忆犹新。

他绝不允许她再一次将他推进那种境地。

就算是绑,他也要把她绑回来!

言执是这么想的,他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候机厅里找到她,冲过去将她的双手用领带束在一起。

他粗鲁的动作将言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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