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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一瞥,注意到了周翰嘴上的青紫,似乎是中毒的征兆,也是,兵败到如此境地,除了死亡,没有别的道路可选。
有句话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有,若是周翰死了,临死之前,想和她说上句什么话,她却未知晓,想来也是有些遗憾的。
正在犹豫的时候,周翰却是先说了话:姑娘不必担心,我说的话不会伤害你的。
他仍是习惯于叫她姑娘,哪怕是在陈子惠的跟前。
听到这个称呼,却令韩昭昭有点儿恐慌,挪了两步到陈子惠的跟前,捏了捏他的手,用眼神询问他对此时的意见。
无事,尽管去听。
陈子惠低声在她的耳边道。
只要她的态度摆在了这里,无论周翰与她说些什么有暧昧意味的话,他都不在意。
好,那你说吧。
就是这样,韩昭昭也没有往周翰的身边再靠近一步。
周翰也是认命一般,没往前挪动,做出任何试图挨近她的举动,倒是从袖子里拿出一幅画来。
画有些泛黄,年头有些久了。
他展开卷轴,将画铺展开,展示到这两个人的面前。
这幅画,来自前朝,你可是见过,落款的年是盛和。
盛和,是前朝开国皇帝闫耀灵的用的年号,取繁盛和乐之意,是他生于乱世,却在盛世来临之前逝世的发妻一生所愿所求。
韩昭昭目光落在这幅画上,久久不曾离开。
这幅画正是之前周翰常常悬挂在自己的桌前的那一张,是一女子插梅花入瓶的图,描画细腻,人物栩栩如生,女子的样貌几乎就是照着韩昭昭本来的样貌描画出来的。
这幅画,韩昭昭是见过的,在那个关于自己前世的梦境里,闫耀灵对着这幅画,思念自己的发妻,悲戚至极。
之前,她在别的地方,再也没有听到过、看到过有关于这幅画的半点儿踪迹,她是实在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真的有这么一幅画存在。
但是,这熟悉的感觉只是在梦境里,于现实无半点儿依据,对着周翰的询问,她也只是回答自己没有见过,并不清楚。
你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周翰将卷轴卷起,如是道。
这画的来源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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