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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军队当中人数太多,距离又不是很近,周围又有风声等杂声,就算陈子惠的声音再大,也只能让下面当中站得比较靠前的人听到,后面的人却是听不到什么的,只移靠前面的人口耳相传。

这传话,越传到后面,越是离谱,使劲往离奇的那个方向去偏,哪怕是作为楚王这一方的人,年轻的士兵们心里也不失激烈,纷纷做出猜测,关于楚王与匈奴的关系。

陈子惠还没有说,底下已经给出了各种各样的答案,不过是嘈嘈杂杂的,大多是不利于楚王的。

因为我要与你们作战,不得已,将他们将边境调了回来,没办法啊,自己人打自己人,却容易让匈奴人钻了空子,难道这不是楚王的计划,投靠匈奴,不论用何种方式,取得何种代价,都要取得皇位?

周翰欲要辩驳,可是几十个人的声音根本盖不过底下吵吵嚷嚷的几万人。

不过,我不是楚王,不会把边境的兵都调回来,把中原的百姓和我的故土都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知道我同楚王的兵力为什么这么悬殊吗,因为有一部分人还在戍守边关。

说到激昂处,他是吼出来的。

山下的周翰望着土坡上,眉毛紧紧地蹙着,手掐着马的缰绳,忽地,感觉眼眶有些湿润。

而楚王,捂着胸口,不知是说不出话来,还是不想说话。

匈奴为中原之大敌,为何我们要在此内斗,而让匈奴人有隙可乘?说起内斗,下面的人当中,也有一少部分是中山郡的吧?还记不记得前几天穿卢奴县内的河水决堤?

下面又是一片喧哗,那时,楚王一党当中也派不少人去了,堵塞堤坝堵了足足三天三夜,他们都是有所耳闻,河决堤了,会淹了他们的土地,造成他们的亲人流离失所,听闻这个消息,皆是愤慨。

这堤坝,是匈奴派人炸的,那时候我正在幽州边境忙着对付匈奴的军队,精锐部队都带过去了,留在中山郡的,根本没有多少人。

本意,我是想自己去打仗,中山郡这边,无功无过,稳住局势便好,可是,后来,我的夫人去了一趟运河边上,整肃了乱状,后来,又跟随随工部的官员画了河道的图,从运河当中单开出一条河道来,减少雨季河水的泛滥的可能,并能借此灌溉农田。

还有,那日河水泛滥的时候,是她带着人在泛滥的河水边上修补了三天三夜,没人愿意站出来,她扛着装满了沙石的袋子亲自去的。

陈子惠很少哭,哪怕是面对生死的时候,可是今日,他哭了两次,一次是在说边关的将士无奈调回中山郡的时候,另一次,便是在说起自己的妻子的时候。

这辈子,生在太平盛世,他想要让她如京城里的许多姑娘家一样,浸染京城的繁华,不知天下不识愁滋味,可是她却为了天下的苍生,屡屡犯险。

站在后面的韩昭昭,眼眶也是被泪水所模糊,一直觉得,修筑运河、堵塞堤坝是自己的责任,不想却惠及这么多人,而且,在他的口中,明明之前,因为重重误会,是她错了,想要害过他,可是他,在众人的面前,却是一遍遍地念叨着她的善良与付出,哪怕是三军阵前,依然有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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