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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浩荡而富庶,有了能力,有触碰到它的可能,有谁不想收入囊中?莫非楚王起兵,只为心怀天下苍生,匡扶正义,带兵入了京城后,让位于众人眼中的贤者?
这一番话流畅地说出来,不知道他从哪里得了一把折扇,倏忽展开,摇在阵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下面的人愣了片刻,忽然,又有一人站出来反驳。
楚王是本朝太.祖的养子,合该继承大统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便是因为这个?
陈子惠轻蔑地笑了,手中的扇子摇了摇,接着回答道:太.祖皇帝的皇位又是如何得来的?
前朝的末代皇帝见太.祖贤良,禅让过来的。
是吗?
陈子惠挑了挑眉,虽然人是笑着的,微微翘起了嘴角,但那一股压制人的气势扑面而来,不容怀疑。
片刻,才悠悠开口道:在我的记忆中,可不是这样的,我怎么记得,前朝的皇帝,可是有一位死于当朝皇室的刀剑之下,天子有什么大的过错,便要被当街弑杀?
底下顿时熙熙攘攘起来。
陈子惠见势,又加了一句:当时,楚王是见证者,发生了什么事情,楚王最清楚。
楚王捏紧马鞭,牙将嘴唇咬得出了血,挤出来几个字:休得在这里胡说,侮辱太.祖皇帝。
那侮辱不侮辱,事实不事实,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若是不信呢,你们啊,大可以问问自己在京城当中的长辈,真实的事情,就是封锁了消息,也会有只言片语流出来的。
楚王这回带来的人,大多数都是京城当中的禁军,这些人当中的长辈大多都在京城当中担任要职,这些事情,不可能半点都不知道,只是碍于时局,死死地咬住,不同他们这些年轻的晚辈说罢了。
陈子惠扬了扬头,问道:楚王,你说公道自在人心,是不是?
楚王气急,只觉头晕目眩,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要蹦出胸膛,手隔着厚重的铠甲捂住了胸口。
父亲,你怎么了?
周翰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低声问道。
无事,被他气得,心跳得有些快。
说是如此,但见他脸色煞白,压根不像无事的模样,也幸好,这一队队的人都是朝前站着的,难以察觉到他的异样。
楚王这边已经无暇回答,陈子惠便接着往下说:我便是说了这么一句话,楚王若不是心中有愧,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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