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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如鹰,定定地望着父亲,手上的力气没有小下去半分。
周俊没有成婚,只从宗室近支的亲戚里收养了父母双亡的周翰,作为自己的养子。
周俊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周翰做的事情不遂他的心意,便是一顿责骂,甚至气急了,便把他关到一间小屋里,只有一扇小窗户,能见到昏暗的日光,如牢笼。
仆从站在外面,没有父亲的命令,不得给他开门,也不得给他送饭,有时候父亲的火大,他会在这间小屋子里呆上一天,陪伴他的只有被父亲扔在这屋里的一幅。
于是,他日日夜夜与它相伴,它陪他度过寂静的日日夜夜。
后来,他慢慢地知道,这幅画为前朝的皇帝所做,画的是他早逝的发妻,这幅画也是来源于他的姑姑长公主,是长公主的珍藏。
他的父亲,对于长公主的东西都很爱惜,除了这一件,被他丢到了这间小屋里,如同被冷落的他一样。
它不祥。
周俊咬牙,只吐出来这三个字来。
不祥在何处?
周翰不依不挠,继续追问。
我的长姐因它而亡,没见到上面沾染的血迹吗?
将近十年前留在这里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几点,混杂在梅花当中,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
这算什么不祥,不过是姑母的选择,杀了姑母的人是谁?既然不是这幅画,为何要把罪名归到这幅画上?
是周俊的伯父周恒的权力欲,颠覆人伦纲常。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怪罪你的伯父?
一时间,周俊沉默。
我知道,你厌倦他,可是,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你仍然把他这一套用在我的身上。
我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周俊一时无措,手中掐着的画落到地上,被周翰捡起来,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
一时,看到这个孩子,他觉得陌生起来,不再是他印象当中的乖巧,所有的事情都顺着他的想法而来。
但是,不论你同我说什么,那边的人,我必须不留一个活口。
周俊常在京城,是知道韩昭昭长得是什么模样的,又因了她的模样与画中的极为相似,他的记忆尤为清晰。
他怕的就是养子对那人起了维护的心思,而现在一见,这回倒是成了现实。
尤其是陈子惠身边的人,留下一人,便是后患无穷。
为何?
因为他们常在他的身边,见识过他的起起落落,更懂得按照他的经验来包装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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