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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握着她的手,又紧了一些,抓着她,似是不愿意放开的模样。
十几日不见,父亲看起来又老了不少,眼里的血丝如蛛网一般密布,还有些混浊。
望着她的眼神,甚是专注,似是要将她的容貌全都记入自己的脑海,若是手中执一支画笔,必然会完完全全地将她的容貌落在纸上,精细之至。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这么急吗?父亲不再多呆些时候吗?
韩德元的神色沉下来,有不舍,可抓着女儿的手仍然是缓缓地松开了。
我总是得离开的,趁着现在时候还早,出了卢奴县,还能在天黑前赶到一个驿站处住下。
那好。
韩昭昭的手悬在半空中,心里升出来一种酸涩之感,不知不觉,眼里盈起了泪水,压下去,又上来。
我给你的兵符拿好,不要给任何人。
我知道,我回京的时候,定会把兵符完好无损地送还给父亲。
不必了,兵符就是给你了,我拿着它,也没有什么用处。
父亲这是何意?
韩昭昭问出这话,指尖微颤。
韩德元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只道了一句:保重。
推开门时,见陈子惠正在院中站着,望着一片水泊,若有所思。
见到韩德元和韩昭昭出来,转过身来。
韩德元到了他的身畔,从袖中掏出一叠纸来,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还有用墨笔勾勒出的几条线做了图。
是河道的线路以及规划之后河道的走向,韩德元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次,给了陈子惠。
你要修筑河道的话,大概按照这个线路修就可以。
陈子惠疑惑地瞧了一眼他:岳父为何这般?
他从皇帝那里得到的消息是韩德元没有什么好的修筑运河河道的方法,同时年迈体衰,对付匈奴人,他也是有心无力。
知道陈子惠疑惑的是什么,韩德元答复他道:我拿着这个,也没什么用处,不如给了你。
陈子惠犹豫了片刻,双手捧过来这张纸,卷起来。
韩德元是什么意思,他明白,韩德元欲退去之前,在尽一切可能地去扶持自己的继任者,尽可能多地让好事落到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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