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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扭头往房门外走去,脚步匆匆。

路过烛台时,见到燃尽了的红烛,想到刚才韩昭昭说的怕黑的话,又利索地点燃了烛火,屋内瞬间亮堂起来。

怕勉强被压制住的欲.望又翻山倒海而起,陈子惠再没朝后边望,匆匆走出了门,出门的时候,不忘将门轻轻关上。

韩昭昭半倚在立着的枕头上,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从屋外到墙外,慢慢消失不见。

陈子惠人一走,立马被一股寒意包围,身子只抖了一下,便到了方才陈子惠指的那个地方,拿了件外衣来披到身上。

刚才,陈子惠说是有中山郡过来的军报,说是那边有了动乱,规模不大,但是要及时遏制住,以防将来出大乱。

可是在这寂静得有些诡异的夜晚里,她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来报信的人的脚步声,似乎是在与她相拥的时候,凭空从陈子惠的嘴里冒出来这么一件事。

一时,万般疑惑。

新婚之夜,下人们都守在院外,没有他们的吩咐,便不进屋。

院子甚大,一栋正房旁边搭了两栋偏房,卧房、厅堂以及书房应有尽有。

从窗户外望去,此时除了卧房以外,无一处点着灯,也不知道陈子惠去了哪里。

窗外的冷风呼啸,韩昭昭又将身上的衣服裹得紧了一些。

好在,陈子惠未到时,她曾在这屋子里转过几圈,还识得路。

出了卧房,走到厅堂,依然是寂静的一片,正对着屋门的是三位长辈的牌位,伫立在上面,俯瞰屋内的一切。

只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她便抬脚往前走了,穿过一道雕花门,便是书房。

若是陈子惠真的没有骗她,人就该去了书房。

为了不惊扰陈子惠,这一路,她没有拿着蜡烛引路,往屋里望去,亦是黑漆漆的,与外头没什么分别。

等到雕花门处,她的耳朵贴上去,隐隐约约地听到水的流动声,是水花被扬起又落下的声音。

她记得在书房的侧畔有一间屋子做浴室之用,与书房间又隔了一道屏风,人在浴室之内,是望不到外面半点景象的。

估摸着陈子惠在浴室当中,韩昭昭大着胆子,跨过门槛,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书房内。

进了屋内,再走上一小段,往右偏,贴着墙的地方,便是一张桌子,桌子的一边立着一个烛台,蜡烛已经熄灭了,蜡油滴到纸上,已经凝固。

想是许久之前才点过灯。

桌子上堆着好几摞纸,上面都是满满的字迹。

韩昭昭扫了一眼,本是不欲动这些东西的,可是转念想到自己的父亲仍然在中山郡,不知是安是危,也不知陈子惠意欲何为。

她便下了决心,要去瞧个清楚。

屏风内的水声比方才更加大,一声接着一声,不再是方才悄然潜入她耳畔的感觉。

他在沐浴,想来,一时半会,是从里面出不来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冒风险,哪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于是,她咬了牙,从桌子上拿了一张纸举到窗前,借着黯淡的月光,看上面所书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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