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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眶微微润湿,又擦干了泪,在这样一个大喜的日子,她是不该哭的。
转过头,又去看另外两个牌位,在她母亲牌位的左边,挨着的是陈子惠的母亲,在卫国,以右为尊,陈子惠尊重她,把她的母亲放在了最尊贵的位置,往下才是自己的母亲。
这个排法属实让她一愣,若是以陈子惠所说的出身而论,他的父亲是前朝司空之子,他母亲是小户人家的女儿,理应尊贵于他的母亲,可是却排在了他父亲的右面。
韩昭昭再去看那个牌位,上面写着他母亲的名讳,沈氏。
一个寻常的姓,从中看不出什么来,京城里倒有两家大户是沈姓,不过,揣测这两户人家的经历,很难与陈子惠一家扯上关系。
为隐经历,改了姓氏,也说不定。
再往左,便是他父亲的牌位,上面写着的名字与她所知道的一模一样,并没有什么好瞧的。
陈子惠的声音响起:未能亲自拜父母,岳父、岳母,便以此种方式吧。
声音里不无遗憾。
要敬你母亲酒还是茶?
这话问得韩昭昭一愣,她亦是不知,听了陈子惠的话,她惊讶于自己对于母亲记忆的淡薄。
我不知道。
陈子惠亦是惊诧:你父亲没同你说过?
并未,他对我提起母亲的时候甚少。
这般少?
韩昭昭点头,比她之前想象中的还要少。
几乎可以算是没有提过,她不知道父亲与母亲之间是否恩爱,亦或是有什么矛盾,与他同.床.共.枕了几年的妻子,在他的口中可以算是没有丁点描述,只是在每年清明节祭奠逝去的亲人的时候,会带上她去祭拜,这祭拜一事,也更多地类似于例行公事。
他与妻子形同陌路,如生人。
或许,她是喜欢饮茶的吧。
毕竟,在父亲的口中,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的人应当是不那么善于饮烈酒的,常饮的清淡的茶水。
无奈,她只得替母亲做了决断。
倒上一杯茶,捧到母亲的牌位前,低声细语道:母亲,我今日成婚,这一杯敬您。
把这一杯搁置到牌位前后,又斟满了一碗酒,敬向北方。
这一杯,是给父亲的,酒杯里盛着白雪与群山的影子,随着水波荡漾,放下酒杯的时候,她潸然泪下。
她敬完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又敬了母亲,之后,陈子惠又随着她一一敬过,接着的陈子惠的父母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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