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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人消失在视野里,陈子惠才要带着韩昭昭离开,步履有些沉重。
见此情形,韩昭昭问道:一会你是要去见陛下?
是。
陈子惠应道。
见皇帝是为何,韩昭昭心里也清楚,哪怕陈子惠的势力遍布京城内外,但是今天的事情,想要隐瞒过皇帝,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皇帝生性多疑,难免又是一番盘问。
我先送你回府邸,一会儿我去见陛下。
行在雪地上,踩踏过一串痕迹来。
晚风吹过,将这些话带入韩昭昭的耳畔,手颤抖着,握住陈子惠的手。
你为何要让他们走?
陈子惠呼出一口气来,告诉她道 :无疑是为了狡兔死,良狗烹一句话罢了,或许还有有一个东西,叫做野心。
黑夜当中,他缓缓地说出这句话来,韩昭昭听罢,身子一颤,裹紧了大氅,可仍然有冷风顺着缝隙钻入衣袖中。
陈子惠与江星阑的人在焦灼的时候,皇帝手下的军队与楚王手下的军队在拼杀,大概会打得两败俱伤,而陈子惠这么一躲闪,无疑保存了自己的实力,野心尽显。
陈子惠回头,望了江星阑一行人走过的路。
想到不久前,她拿着那张中原的地图,手抚过上面的山河关隘,说想尽揽中原的土地入眼,同为从底层攀上来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她从洛阳到北境,一路见识北地崎岖的山川,而他从晋阳到洛阳,走的是同一条路,行的是相反的方向。
作战之时,无数次在夜晚点着蜡烛,手抚过着地图,想将这山河尽收入囊中,还想堂堂正正地为父母立个碑。
忽然,感觉到一片温暖,是韩昭昭的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手。
心绪不宁,又道:没办法,看到这般繁华之景,便有了难以抑制的野心。
这枕在山的臂弯里的洛阳城,是他久别多年的故乡,贪慕它的繁华,想揽它入自己的怀中,尤其是在经历过一路的漂泊,看过了无数的荒原土丘之后,又与它重逢之后。
我知道。
是韩昭昭低声的应答:看到这繁盛之景,便是我也留恋不已。
陈子惠的手被她的手压在手下,那暴露在凌冽的风中的手颤抖了一下,忽然反过来扣住了她的。
身子挨得离她近了些,道:今天一去,我不知要与陛下说到什么时候。
我等你回来,今日等不到,便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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