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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江星阑出现在匈奴的阵营中后,陈子惠发现自己是越发摸不清楚匈奴之间纷繁复杂的关系了。
应当是我的一个属下。
今日子时,到皇宫抢夺中原地图与洛阳城下密道的地图时,她便安排好了人选,派了右贤王手下,素来与自己不对付的下属与楚王的人去了禁军当中。
本想着他是右贤王的心腹,右贤王派他们来到洛阳之前的命令,他该是听的,没想到为了与她滞气,私自决策,她说不让动韩昭昭,他偏去带人挟持。
一股无名的火窜上来。
咬了咬牙,道:我带你去。
陈子惠的府邸在哪儿,她自然是知道。
说罢,便走在了前头,回头又望了一眼跟在陈子惠后边的十几个人。
让他们离我的人远些。
见江星阑方才答应得痛快,陈子惠的火气消散下去一些,理智占了上风,其实他也清楚这件事不会是江星阑做出来的。
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威胁他,没必要。
陈子惠的心里想了片刻,反应稍微慢了些,听她又道: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你该不会不明白吧。卫国的皇帝这么重用你,是为什么,你也应当也清楚。
他出身低微,能被皇帝如此重视,处处被引以为心腹,就是因了卫国苦匈奴久矣,皇帝为除匈奴,想尽办法,也无成效,直到有一日韩德元在战场上带着建了大功的他来见皇帝,说要为他谋个官位。
那一天,皇帝极为兴奋,也是他踏上青云之路的开端。
卫国匈奴要对付,这个劲敌,除了他,别人都一筹莫展,所以只能用他,匈奴除尽之日,也是他仕途终止之时。
根本不是皇帝心腹的圈内人,也只能落得此种下场,他都明白。
到这一刻,也是他与卫国皇室兵戈相见的时候,想要打匈奴,养了他这个蛊,必然也要经受蛊的反噬。
他望着江星阑,挥挥手,让身边的人离她远些,隔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以防江星阑万一走掉。
人渐渐往一边散去,江星阑看向她,忽然问道:所以,对于卫国的皇帝,你也是有私心的?
她用的是问的语气,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实际上,已经是肯定了的。
陈子惠一本正经,望了一地茫茫的白雪,答道:没有。
此处虽在皇宫之中,但是皇帝住的地方离此处甚远,因了今天晚上的事情,禁卫军及看守皇宫的护卫都被从这里调走了,现在站在外面的只有陈子惠的一波人,都是他的亲信,他怀着什么心思,他们应当也是清楚的。
可就算是被她看出来了,他也不能承认。
江星阑瞧着他,笑了:卫国的皇帝的皇位是怎么夺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皇位不是人尽可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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