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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昭没有接着他的话问下去,转而道:我父亲在哪里?在那关内搭的几顶帐篷里吗?
只那上面有星星点点的亮光。
是,自从被围在这里后,他们一直在这里。
过了大门,沿着山脊再走一小段距离,便有一小块空地,上面有营帐,还有人群的说话声 。
我带你过去,这路是沿着山脊修的,又窄又险,走的时候,你小心些。
说毕,小心翼翼地拉住韩昭昭的手。
之前他的手是沾满了血污的,被韩昭昭拿帕子擦净了,不过被擦净的地方仅限于手上这一小处,甲胄上仍旧是脏污的。
他尽力抬起手腕,不让脏污的甲胄靠上韩昭昭的衣服一点儿,手却紧紧地握住韩昭昭的手。
另一只提灯的手把灯靠近了韩昭昭些,为她照亮前行的路,生怕地上的石子沙砾绊到了她,而他自己这边相比之下就暗得很,他只凭着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极其小心地往前走,同时还要拉着身边的另外一个人。
沿着山脊走了不多时,火光越来越亮,渐渐地能听到人的说话声,来回走动的声音。
又翻过山脊上一块凸起的地方,站在高处,她将在山间的营帐一览无余。
往下看的第一眼,便瞧见了父亲的身影,立在无边的黑夜里,披在身上的大氅被风扬起。
被围了几日,精神已经不济了,他却还在立在寒风中,仿佛一棵青松站得挺直,等待韩昭昭回来。
寒风吹过,韩昭昭的泪一瞬间涌出,欲要奔下山坡,却被陈子惠拉住。
地上石子、沙砾多,你小心些,别摔到。
他的声音里盈满了失望,望着那个大冷天站在营帐外翘首以盼的父亲,还是松开了拉着韩昭昭的手。
韩昭昭往前小跑了几步,瞧着她的身影渐远,他的心里有酸涩之感。
总归是难争过她父亲的,也是,那可是从小带着她长大的人,相比之下,自己算得了什么。
以后为了报家仇,与她父亲为敌,她这里可怎么是好。
失落之际,陈子惠也放慢了脚步,踩到时不时出现在路上的石子,一脚踢开,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正在失落当中,已经往远走了几步的人忽然转过头来,等了他。
一瞬,他有了受宠若惊之感,她回来了,想起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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