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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节这个时间点挑动了她的神经。
寒食节禁烟火,吃冷食,有祭祖的传统。
陈子惠特意在寒食节这个日子到中山郡,停留了一段时间,极有可能是要去祭拜某个人 。
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使他哪怕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造出一段时间的空白,也要在这个地方停留,还是一个已经去世的人。
原先,韩昭昭以为陈子惠是从最最底层爬上来的人,做事必然万般谨慎,不容一点儿疏漏,没想到,还有情感压倒理智的时候。
能是什么人?
韩昭昭望着窗外,陷入沉思。
前期准备工作,她是做得极好的,哪怕发着烧,她怀疑陈子惠与前朝的人有关,她也暗中大规模搜寻前朝重臣中可能与陈子惠有关的资料。
在陈子惠的府中,她做得提心吊胆,如履薄冰,总算没被陈子惠发现。
可是,她把这些人的资料搜寻了个遍,却没见过一个人的祖籍是中山郡的。
至于前朝的皇室,皆把晋阳当做祖籍,出了开国皇帝闫耀灵,其余的人安葬之地皆在京城。
怎么瞧也瞧不见他们与冀州中山郡的关系。
韩姑娘?
丫鬟晓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抽回来。
韩昭昭伸手揉了揉眉心。
我在看月亮,人们常说见到了圆月亮,就想到了团圆,想回家,可实际上,看到的是残月,也想到的是家。
同一轮月下,不知父亲在雁门关如何,是不是被匈奴的军队围得紧。
韩昭昭缓缓地闭上眼睛,长睫毛垂下来。
或许到了过年的时候,这仗就该打完了吧,韩姑娘到时候便能回京城了。
晓玉与她想的不是同一件事,还一本正经地安慰她。
韩昭昭伸手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答道:也许吧。
与陈子惠住的那栋房子隔了一段距离,枝条掩映之下,房间里头的光打到窗户纸上,还是亮的。
这么晚了,陈子惠睡不着,她也睡不着。
对着窗口,她暗暗地绞了绞了手。
算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在这里干想,也想不出个什么法子,现在冲出去,去质问陈子惠也是不可能的。
她长舒一口气,还是等明天寻到机会摸清楚些情况再说。
韩昭昭缓步从窗前移开,目光落到了桌子上,少了一样东西。
今天上午,她明明是把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锦帕放到这里的。
这东西,她拿过去,也是有用途的,必要之时,为了拉近与陈子惠的关系,可谓是费尽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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