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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你不同,我很自私,我只想我和我身边的人能活着,能吃饱能穿暖,便足够,也没想过要建什么功,立什么业。
若是连让他活着这一点都不能满足,他又为何不去反抗。
云飞似乎是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将至,话匣子打开,把这些年憋在心里,想说的都吐露出来。
听到这里的韩昭昭呼吸一滞,之前,没在边境呆过,没有真切地感受到过他们的苦楚,她是真的不懂。
从以前对于陈子惠的了解和云飞口中的描述,韩昭昭更是觉得陈子惠像极了闫耀灵,连打仗这种执拗劲儿都像。
原先,在纸张中,人的生生死死只不过是几点墨迹,几点墨迹记载的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几万人,他们不是主角,没有生平,只是干枯的名字,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以数量堆起的死亡人数。
果然,有的东西只能停留在纸张上,出了纸张,到了现实中便不同。
从前,她叹闫耀灵多,惜英年早逝,扫清六合,功远大于过,可是这回,听到那个盼着父亲回来的小姑娘的事情,眼泪打湿了枕头。
可是这是对立的两方,似乎是一个无可解的死结。
这个问题,一百多年了,其实一直都无解。
你是想让你自己和你身边的人生活都变得更好,可是你与匈奴合作便能过得更好了?
在大多数中原的印象中,匈奴人相较于中原人更为野蛮,侵略边境的匈奴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与匈奴人交战过多回,陈子惠也觉得如此。
自小长在边境,我并不知道谁是匈奴人,谁是中原人。
边境地区的长时间杂居,已经使他们对于民族的概念模糊化,只知道谁是战争的缔造者,谁是把他们推入火坑的人。
说起匈奴人,你可知道给我假面皮的人?
听到假面皮的事情,陈子惠的精神格外集中,他太清楚,这种邪术一旦出现,必然会引起巨大的风波。
我问她要假面皮的时候,我告诉她我受了谁的委托,她犹豫了,让我发誓,不拿过来做危害和平的事情,她说,她不能违背教诲,一百多年前,创立这方法的祖师奶奶便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匈奴人敬天地,起誓便是向天地彰明,违背自己的誓言必将受到天的惩罚。
一个以邪术著称的门派竟然要人起这样的誓,陈子惠闻所未闻,甚是荒唐。
这门派极为隐秘,行踪诡异,又处在匈奴境内的雪原深处,寻了这么多年,却没有寻到他们的半点行踪。
恍惚之间,陈子惠想起那个行无影、去无踪给韩昭昭关于前朝开国皇帝闫耀灵一生的话本子,刚才云飞说这个邪术门派的创使人,又是一百多年前。
关于闫耀灵这么详细而又真实的记载只能流传在匈奴,一个人本就是有功有过的,可在中原,坏的被他的后辈人抹掉,好的被新朝的统治者恶意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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