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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黑影,面目清晰起来,一袭海棠色的衣服配上一张笑脸,笑起来的时候,嘴边挂着一对浅浅的酒窝。
他对韩德元行拱手礼的时候,表情和态度就像学堂里的童子见到了白发苍苍的老先生,恭敬而又不带一丝杂念。
韩昭昭素来敏感,对于陈子惠各种细微的表情动作更是,她感受到那人眼角的余光,似是无意地扫过她,带着强烈的控制欲。
不过微微一瞥,除了她,再没有别人注意到,比如她父亲,见陈子惠来了,说了一通感激的话后,放心地招呼着几个士兵走了。
于是,不出韩昭昭所料,这一大片空地上,只剩下她和陈子惠两个人了。
韩昭昭不愿意看向陈子惠的脸,不想让陈子惠对她的模样又加深一遍印象。
她长得美是美,但没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种程度,京城里的第一美人也算不上,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又咸鱼又废物,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陈子惠这种追求者能绕着洛阳城一圈的人,到底看中了她哪一点。
看中了她的哪一点,她立马改。
她越是避开陈子惠,陈子惠越是看她,无人的时候,这人的目光越发肆意,背着身子,她也能感受到,他盯着的是她的下.身,再时不时地往上身扫视一遍。
这禽兽行径也忒明显了些,忒过分了些。
是,在许多人的眼中,她咸鱼且废,但她又不是真的不长脑子,跟个软柿子似的,任由人揉捻。
韩昭昭在脑中迅速分析了一遍当前的形势,陈子惠是个重视名誉的人,心里再腌臜,面上也要装出一副君子的样子,就像在梦中,欲望再强烈,不到他认为合适的时候,也忍着憋着。
如此一来,韩昭昭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陈子惠注视她的目光仍让她十分不适。
这些天,韩昭昭通过与陈子惠的接触,也悟到了一些,躲是躲不过,不如迎难而上,她倒是要把话敞开了与陈子惠说说。
她转过头,先入目的便是那一身海棠色的衣服,晃眼刺目,她避开这身衣服,直对上陈子惠的脸,陈子惠的嘴角挂这一丝戏谑的笑。
看到韩昭昭的脸,他先是想憋住笑,没憋住,嘴角上弯的弧度愈发大。
陈大人这么直直地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陈子惠没有立刻说话,又打量了一遍她,从头到脚,半晌,笑道:想必韩姑娘跑出来的时候很急。
能不急吗?
韩昭昭在内心嘀咕了一句,这场大火还不知道是拜谁所赐,害得她差点儿丢掉性命,院子里的那个死尸她可没忘。
韩昭昭挑眉:是,大火都快烧到了我屋子里了。
她一用这语气,陈子惠便知道她是怒了,和上辈子一样,性子都拧得很,认定了的事儿没人能轻易改变,或许因为那个诡异的梦,听过别人的流言蜚语,到现在都在怪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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